杯中的神血果果汁也见底,烬抬起望向江川问道。
苦恼着什么?听到烬的问话,江川不置可否的叹口气,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苦恼什么,就是心里莫名的烦躁郁闷。
今天选择从艾瑞莉娅家里跑出来一个人溜达,就是因为有这种情绪作祟的原因。
“你在害怕。”烬的声音里透露着肯定的语气道,
“虽然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和迷惘。”
江川苦笑一声,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胸腔里咚咚有力的心跳。
没错,他确实在怕阿,怕艾瑞莉娅和前世一样孤苦伶仃,孤军奋战。
怕老师素马长老身死,突然暴毙,怕自己这个亚索终究还是要浪迹天涯,怕永恩最后仍然会死在自己,死在亚索的剑下……
他怕,他真的很怕,他怕这命运的轨迹会不会是注定的,他的到来,改变不了什么,他怕所有的故事都写好了结局。
从诺克萨斯入侵,从柯尼根法师丧命,恐惧就开始在慢慢的攫取他的心灵了。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把这份恐惧死死地压在心底。
只有在烬这个他认为的疯子这里,他才能卸下伪装,让自己轻松一会。
“不用害怕的,亚索大师。”烬再度缓缓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声音低沉温和而有力,就像一名布道宣讲的牧师一样,
“因为害怕无用,不会有任何益处,该来的总会来。”
害怕没用,该来的总会来,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江川有为之一振的感觉。
对阿,害怕有个屁用,我现在难道还能跑了不成,艾瑞莉娅,阿卡丽,艾玛,永恩,老师素马……我所熟悉的人都在这,我还能去哪。
事到临头需放胆,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川在心里喊了句响亮的前辈口号,觉得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你说的对,烬。”江川对着烬点头一笑,真心诚意的道,
“多谢你的开导了。”
谁说烬是神经病,冲着烬刚才的开导,江川觉得这烬也就是脑子里偏激的想法多了一点,人还是不错的。
“命运可弄人,人亦能戏命。”烬缓缓转动着头,微微侧着,脸上白色面具的浅浅梨涡笑纹更加明显,温和低沉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昂扬的狂热,
“亚索大师,戏命师这个名字可是你给我的。命运大幕拉起,我已经做好游戏一场的准备了,你呢,我的知己,亚索大师,你是否做好准备了。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您共演一场。
你知道吗,亚索大师,我其实一直都在渴望能和你有一场共同的演出,
就在这普雷希典,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让所有人的灵魂都颤栗的演出,让他们感受到艺术的魅力。”
江川嘴角抽了抽,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想着刚才的话收回,烬果然是个精神病。
正常不过三秒,才夸几句,就又犯病了。
在普雷希典,搞恐怖艺术是嫌死得不够快吗,还要拉我一起,我可还没活够呢。
江川真想对着烬大吼一声,将他吼醒,你就不怕的吗,烬?
看到烬那双平静安详下不知蕴含着怎样疯狂的眸子,江川隐隐能感受到他那份纯粹的艺术狂热。。
江川内心苦笑。
好吧,烬他真的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