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钳住了手背上的一小块肉,加重力度,手背上显出红色的指甲血印。
乔以葵说这话纯粹就是想警示顺带膈应一下白雨柔,
乔坚迟早都要滚出乔氏的,但不是现在,
她就是要她们母子三人全部都提心吊胆,好好感受一下铡刀吊在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溅出一身血的那种恐惧感,
毕竟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痛。
这时马路对面的一个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及时将这一幕报告上去。
——
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写字楼内,
威廉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病人,
也是很久没见的一个病人,
男人浑身透着冷的坐在椅子上,淡漠地靠着椅背,面色冷凝,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
“沈,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做心理咨询的,我很欢迎”
“如果你今天是想来寻仇的话,那我想你找了人”
外国样貌的威廉操持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调侃说道。
威廉是在沈松凛很小的时候,高若和沈昭锋寻遍了国内外有名的心理医生给他找来的专属心理医生,
但是小时候的沈松凛完全不配合所有的心理咨询,
没有人知道他被拐走的那一周里面经历过什么。
当高若和沈昭锋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后赶到的时候,
就看见了一个目光冰冷,仿佛没有了血肉,满身隐蔽伤痕的小沈松凛,
短短的一周内,沈松凛从可爱天真的孩童变成了冷漠不近人的小大人,
高若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抱着人哭了好几天,
她怀里的沈松凛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她,然后很冷静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后来他们夫妻俩找到了威廉,开高价恳求他把他们唯一的儿子给治好,
因为沈松凛的所有身体特征都是正常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尚且年轻的威廉很乐意接下这一大单,
他觉得,一个小孩子,治疗再难也难不到哪儿去,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心理医生的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滑铁卢就是当时年仅八岁的沈松凛。
沈松凛虽然年纪小,但是非常聪明,而且具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和强大的自我保护意识,
即便在威廉和他接触沟通了一个月之后,八岁的沈松凛最多也只和他说过十句话,
并且每当他进一步试探想问得更深入的时候,沈松凛总是能很敏感的察觉到,然后不再回答任何一句话。
年过半百的威廉,时隔二十几年再次看到沈松凛,心里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小时候还只会用沉默拒绝接触其他人的沈松凛,如今有了强大的能力和内心将自己的完全包裹起来,且极大的压迫性气场让外人根本不敢主动靠近。
“威廉”
“我有个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沈松凛沉声开口道,
威廉十分好奇,坐直了身子问道:
“什么问题?”
“我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人,但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
“你说”
“像我这样的人,也会喜欢上别人吗?”
男人沉默了一瞬,随后说出来的话充满了不确定性,
饶是威廉接收过几百上千个病人,现下也被微微惊到了,
沈松凛能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长在烈焰沙漠里的冰山雪莲,
极度罕见且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