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有多想,他跑到卫生车面前,径直爬了进去,
拿换洗下来的床单把自己盖住。
收拾房间卫生的阿姨很敏锐的能感受到卫生车的重量不对,
若其事地将车子推到保洁室,掀开白色的床单,
和满眼泪光的小沈松凛对视上,
小男孩的眼神里满是哀求和绝望。
阿姨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揭发,而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把床单又盖了回去,伸手拿过旁边架子上的干净白色床单,
推着车走进电梯,
汗湿了的双手出卖了她镇定的脸色,
下至二楼的房间里。
阿姨把车推进二楼最大的一个套房内,
打开窗户后转身把沈松凛从卫生车里捞出来,
“这层楼还有七八米高,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阿姨把他放在窗边,出声说道,
“您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帮我?”
沈松凛深深地问了一句,
这些天一起相处的狗蛋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可素不相识的保洁阿姨却愿意豁出命帮他。
“为了赎罪”
“快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阿姨不欲多说,催促道,
沈松凛最后说了一句“谢谢”,看着下面的高度,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
故事讲到这里,
听故事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沈松凛从来不愿意和别人亲近,
为什么会从可爱活泼的正太变成一个冷冰冰没有了笑容的冷小孩。
沈松凛细细地用纸巾给她擦干净眼泪和鼻涕泡,
“然后呢?你跳下来之后呢?”
哭久了之后乔以葵用浓浓的鼻音出声问道,
“然后”
“然后跳下来之后受了伤,跌跌撞撞地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终于跑到了一个商场附近,就昏迷了,一醒来我就在警察局门口了”
“后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沈松凛仿佛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讲的这个故事,但乔以葵却十分心疼,
女人转过身子,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双手抱紧了他的身体。
“那个阿姨后面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小男孩,那个组织有被警察端掉吗?”
乔以葵的问题让沈松凛有些沉默,凝神片刻后才开口道:
“阿姨很快被查到了,帘姐把她处理了”
其实是把她的器官取下来卖了,
后来他才调查清楚,阿姨之所以救他,是因为曾经也有个小孩因为她而被发现,在她面前当场被枪击死亡。
“那个小男孩,因为知道得太多,被帘姐灭口了”
“帘姐的那个组织也被查到了”
其实事情远不是他现下说的这么简单,
帘姐所在的这个组织只是庞大跨国组织的一个分部,警察根本抓不到他们,
后来沈松凛在十八岁那年,用自己发展得完全成熟的国外势力将那个组织一锅端了,
他亲手取下了帘姐和狗蛋的头颅,当做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这一切都不必让乔以葵知道,
他的太阳永远是炽热纯洁的,永远都要忧虑。
男人低头在乔以葵的头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