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半,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家,一个小角落,同学们把礼物都放在了那里,当面给言星沉,他怕是要拒绝他们的礼物。
第二天,朝阳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阮辞被光线刺激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言星沉的脸,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怎么还梦到他了呢?
阮辞尝试着抚摸言星沉的脸,“梦里的触感这么真实的吗?”
可下一秒,言星沉拿下他的手,继续睡着,阮辞吓得直接跳下床,眼瞳深眯,他不敢相信自己和言星沉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小时候经常这么睡,但现在,不是小时候啊。
阮辞心里声的呐喊,他看着言星沉没有要醒的意思,蹑手蹑脚的穿好鞋,轻轻地开门出去,出去后,阮辞顿时松了一口气。
钟伟达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差点撞上阮辞,“小竹马?起这么早?”
阮辞眸眼深邃,用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钟伟达,但后者像是没感受到阮辞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说到:“昨晚言哥睡太晚了,自己收拾到半夜,你没吵醒他吧?”
阮辞一听,好像自己过生日时就是他帮着自己收拾的,还好刚刚收回了想把他一脚踹下床的想法。
钟伟达下楼后就往厨房走去,阮辞出于好奇跟过去看,他看到钟伟达很熟练的在做早餐。
“嗯?你们四个难道都会做饭?”阮辞看着井井有条的钟伟达问。
钟伟达把煎好鸡蛋一个一个放进盘子里,把面条下到水中,走到冰箱面前边拿小葱边回答:“是啊,我们又没人照顾,不自己做能靠谁?没饿死就算好的了。”
阮辞继续问:“你们跟言星沉很熟?”
“嗯,能玩命的那种。”
“你能和我说说言星沉去到北城的事吗?”
钟伟达没回答,只是默默煮着面,但眼底流露出一丝伤感,随后娓娓道来...
“我们三是八年前认识言哥的,他和他妈妈救了我们,后来我们知道他们母子没有住的地方,就把他带到了我们住的小房子里,当时我还以为言哥的妈妈是个聋哑人呢,不说话也不吃饭,一坐就是一整天。
言哥为了自己的学费和我们的生活,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发传单,端盘子,洗碗,什么都做,回家还要照顾我们,我记得有一次,言哥拿着工资高高兴兴的回家,但在家门口有几个人把他的钱抢了。
当时才不过那么大点,言哥就敢跟高年级的打架,那一次言哥被打进了医院,钱没被抢走,可我们宁愿钱被抢走,也不想言哥受伤,我们很后悔为什么没跟他一起去打工,后来言哥的一个亲戚找来,那我们带到一个很漂亮的房子里。
那之后我们三个也去上学了,言哥的妈妈也逐渐变好,但我们四个也经常打架,我们三没爹没娘,要不是言哥,估计我们现在还在北城那个小破房子里没走出来呢。”
钟伟达的早餐做好了,“总之言哥对我们来说不只是朋友,他过得很不好,他才十几岁,就过完了大多数人的一生,所以他才会变得沉默寡言,好了,我去叫他们起来吃早饭。”
阮辞看着钟伟达的背影,他,原来过得这么苦,难怪他不愿意提起。
言星沉,庄渊,袁颉和刚刚去叫他们的钟伟达一起下楼,阮辞看着他们,这么一看,他们身上透露着孤寂和沧桑,没有一点少年该有的朝气,言星沉身上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以前生活的怅恨。
这顿早餐,在阮辞看来,食不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