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格外想见到的人正躺在身边,依旧睡得不省人事。
徐又曦点一颗烟含进嘴里,眼神还是落在合照上,但是心中所想的是老师傅新国给的那个小本子。附属医院这批要采购的设备以及设备的配置功能、品牌型号等信息全都仔仔细细写得一清二楚,包括两个电话,它们分别属于信息科和采购科的负责人。他只需要如往常那样,预先找好符合要求的设备后再抬价投标即可。师徒二人如此偷偷合作了数次,医院内部的相应关系也早被傅新国打点好,徐又曦对中标胸有成竹。
粗算下来这次能进到口袋里的钱大约得有百万,徐又曦的心为即将到手的钱款而怦怦狂跳,他抬手揉揉心口,忍不住咧嘴声地笑。
采购之事已计划妥当,徐又曦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心情非常舒畅,欲火就再次窜了上来。这次没来得及涂抹润滑油,他将傅元清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性器直直插进腿缝之间。
如此来回了几分钟,傅元清哼了一声,徐又曦立刻停住,等待傅元清没了动静之后继续动作起来。然而刚动一下,傅元清的眼睛就睁了一条缝,右手抵上徐又曦的大腿,嘴里嘟囔一声。
徐又曦彻底不敢动了。傅元清的手却垂下去,眼睛又闭上了。
徐又曦疼得发硬,心一横牙一咬抱住傅元清的腿又开始耸动。傅元清皱眉,手再次抵住徐又曦的腿,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虽然说得含糊,但徐又曦还是听懂了,他说的是:“哥哥,不要了,疼。”
这声“哥哥”让徐又曦有一瞬间的害怕——怕傅元清意识逐渐清醒,看见自己正对他做秽亵之事。
徐又曦放下傅元清的腿,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进了卫生间。发泄出来后,徐又曦回到床边坐下,这时天光见亮,他已完全没了睡意,干脆穿上衣服出门晨跑了。
几年前徐又曦买下“雅湖馆”的这套别墅时,这里还算是南城的边远地区,周边依稀能见农民的菜地,他看上这套房子全因为楼盘挨着“月清湖”,可称为是“湖景房”。徐又曦对依湖而建的湖景房稍有执念,是读书时曾去过老师傅新国在仓湖边的一处叫“仓岸居”的居所,对推窗就能看见美丽湖景的房子生出许多向往。
傅新国却抱怨住在湖边蚊虫太多,没住两年就将这套房子以高出市场价近一半的价格卖给了医药代表张盛安。徐又曦和张盛安相熟之后,张盛安对他说过,你老师真黑啊。
徐又曦跑累了,站在月清湖的栈道上休息,心里端想起这些往事,想必是因为昨日白天见到了老师、晚上又掳了老师儿子。眼前的月清湖面水波不兴,偶有小小野鸭忽露出头,而岸上春风拂柳,四处绿意盎然,徐又曦只觉心旷神怡,生活美好。当初买不起仓岸居才买了雅湖馆,时过境迁,现在的仓岸居在某些硬件条件上已经不能与雅湖馆相比。
回家路上他给傅元清买了些早餐,小笼包、豆浆,考虑到傅元清的胃一向不好,还特意带了一碗皮蛋粥,不知道是否合口味。徐又曦内心很满足也很雀跃,曾经和容珊热恋时他也是这么一大早就出门为容珊排队买早餐,现在服务对象变成了傅元清,便有了一种和傅元清也在热恋的感觉。
回想起昨夜种种,他有点心痒难耐,但傅元清那声“哥哥”却又让他觉得有点诡异——傅元清到底认出了自己没有?如果没有,那么他在叫谁呢?
在如此忐忑和兴奋的夹击中,徐又曦到了家。打开门,却见傅元清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很难受的样子。
傅元清抬起头望向徐又曦,眉毛紧皱着,眼神似乎还有些涣散。“徐哥。”他轻声喊。
徐又曦放下早餐走到傅元清身边蹲下:“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买了粥。”
傅元清只是微微摇头并不说话。
徐又曦便继续道:“那先喝点水吧?”
这次傅元清开口了,声音微弱:“好。”
待他喝过水,便向徐又曦告辞。这出乎徐又曦的意料,有点措手不及。徐又曦留他,希望他至少吃了早餐,再缓一缓。
傅元清却坚持要走,他对徐又曦惨笑一下:“徐哥,比起早餐我更想吃药,我现在有点撑不住了。”
徐又曦将信将疑地看着傅元清,对方确实是惨白着一张小脸,唯眼眶是红红的,看着像难受得忍不住要哭。这副模样徐又曦不得不信了他是真的难受,只能开车送他回家。
一路上傅元清的眼睛都没睁开过,眉头也没舒展过,到了家门口几乎连钥匙都拿不出来。
徐又曦帮他开了门,又搀他上了二楼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却已经躺了一个人,被子蒙脸只留一个后脑勺露在外面。徐又曦愣了一瞬,傅元清则是急急向徐又曦比了噤声的手势,悄声说:“是我好朋友,下了夜班来休息。”
徐又曦点点头,倒是很想问问这位“朋友”是不是别名“宝贝”。
“谢谢徐哥,”傅元清的嗓音又压低一些,“还麻烦你照顾我一晚上,又送我回家。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了,”徐又曦知道傅元清是赶自己走,于是边说边往外退,“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元清挥挥手:“徐哥再见。”
房门关上后,徐又曦感觉刚刚的傅元清脸上恢复了血色,还有隐藏不住的笑意。想必这笑意是因为房内的那位“朋友”。
徐又曦出了傅元清的家门,抬头望二楼卧室的窗,只看见黑压压的窗帘,不知道卧室里的两个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傅元清小白眼狼——自己又是为他买早餐又是送他回家都没得到一个笑脸,他却因为一个呼呼大睡的男人而那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