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思兰第一次敞开心，跟肖强聊天，也让自己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从小她就被老头严加教育，说永远不要让人看出你真实的一面，脆弱是懦夫的表现，你要强大到让任何人害怕。
所以凌思兰习惯了冷漠，习惯了不跟人交流，也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但是日子久了，她开始厌倦了，厌倦了打打杀杀，晚上刚闭上眼睛，下一秒一把枪就会顶在自己的头上。
所以凌思兰脱离组织，对老头说她要过另一种生活。
老头说不相信她能过好普通人的日子，他们打了赌，如果凌思兰输了，她要继续回去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如果老头输了，他说所有的基业都交给凌思兰。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比起白天的烈日，晚上的温馨月光，是肖强最喜欢的。
他侧首看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凌思兰。
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神情比放松。
肖强还是第一次在凌思兰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见惯了兰兰的冷冰冰，眼下的温柔他还有点不习惯。
凌思兰知道肖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头离开他的肩膀。
“爸爸，你说的不，我确实做过复杂的任务。”
肖强看着她，喉咙滚动：“有多复杂？”
凌思兰晃动着双脚，她感觉呆在肖强身边很舒服，又靠近几分。
肩膀碰到肩膀，然后给肖强解释：“爸爸，你听过红玫雇佣兵吗？”
肖强想了想：“没。”
他拿出手机，查了查。
红玫雇佣兵，是一个女子雇佣兵军团，成立日期是十年前，是全球最大的安全服务公司。
提供军事和安全服务，曾参与国外多个地区的战争与冲突。
红玫还是国外最大的国家，德斯兰军事任务的承包商。
而红玫的兵王，是一个叫L的家伙。
L？
肖强不确定的看了看凌思兰：“这个L该不会就是？”
凌思兰点头：“是我，我是红玫雇佣兵的领导者。”
肖强听到，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是凌思兰拉住了他。
“爸，吓到了？”
肖强摇头：“有点震惊。”
他想过凌思兰是不平凡的，但是没想过这么不平凡。
难怪兰兰跟别人不一样，她会的高科技太多了。
凌思兰把自己离开红玫的原因给肖强说了，肖强支持她。
“现在生活很好，你有我们，有队友，游戏也能打着玩。”
凌思兰点头：“是啊，还不。”
冷艳的脸上终于多了一抹红晕。
肖强想让氛围轻松点，他问凌思兰：“那红玫里面有像季菲那样的人吗？就是好朋友。”
凌思兰楞了一下，她不明白，肖强怎么会觉得季菲跟她是朋友呢？
但季菲确实对她不。
“红玫里面的人，都是我捡来的，她们命运坎坷，我就收留她们，把她们培育出来，独当一面，里面没有朋友，只有队友。”凌思兰说着突然停住了。
她看着湖面，眸子里有着复杂的光。
肖强察觉到问：“怎么了？”
凌思兰想起一个人：“我曾经有过一个过命交情的朋友，但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们就断交了，没再来往。”
过命交情的朋友。
这句话让肖强有几分震动，因为他知道凌思兰一般不会跟人有过命的交情，那只能说这个朋友对于凌思兰来说，不一般。
“女的男的？”肖强抓住重点问。
要是男的，断交就断交！
女的嘛，那他还可以认同。
他家乖宝，年纪还小，可不能被坏人骗了感情！
凌思兰看着肖强认真的样子，眼角抽了下：“爸，是女孩子，一个地下黑客组织的领导者，我的黑客技术就是她教的，同时她也是老头的王牌之一。”
肖强明白了：“你们一起长大？”
凌思兰点头：“嗯。”
别的她就没有再说了。
肖强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乖宝这性格，不好交朋友，结果还有过一个过命交情的闺蜜。”
凌思兰抿嘴，没反驳。
“这么晚了，你们在赏月？”身后传来战艳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到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站在走廊处，岁月静好的样子。
凌思兰马上起身：“我找爸爸聊会儿天。”
战艳点头，走上来。
肖强也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先进去了，闺女乖宝，你们也早点休息。”
两人对肖强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战艳收回视线，看向凌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