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酒品不,周恕心想。
很快,因为这一念头,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若是知道后面的事儿,他保证一进门就给她扔房间去关上不让出来。
可惜没有如果。
将她放在沙发上,周恕给她脱了鞋,又撇开眼,拉过一旁的毯子给她搭在身上。
她衣着随意,没有约会就怎么舒服怎么穿。今天这身就是在国外带回来的家居服,袖的软底老头乐背心,及膝的度假风短裤。去兰姿家时再踩一双小羊皮,小包包里就装个手机。
这一身平时没什么,就是刚刚周恕把她放下来时,背心上窜,肚子漏出来了。
周恕忽略掉一闪而过的白腻,拧着眉头,又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直至盖到脖子只露出一张娇艳的脸蛋。
“不学好。”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周恕低喃一声。他先把她的鞋子和自己的放到鞋柜里,然后挽起衬衫袖子走进厨房,给她熬醒酒汤。
周恕是会做饭的。
他在单亲家庭长大,更小的时候,周楚清忙于业务照顾不了他,就和楼下餐馆说好了,让周恕的一日三餐在他们家解决。长大一些,周恕就学会自己做饭吃,这样还能在周楚清回来时给她留一口温乎的饭菜。
醒酒汤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数个深夜,小少年在逼仄的厨房里,变着花样熬出一碗碗色香味俱全的醒酒汤,端给相依为命的妈妈。
后来周楚清遇见了江慈的父亲,她们平等的交往了三年。三年后,双方有意更进一步,就带着各自的孩子见面,然后顺利结婚。
江家是实打实的豪门,江先生也学富五车极有涵养。对于他这个继子,非但未曾薄待甚至青睐有加,有时候连江慈都会吃醋。
他们的生活富裕起来,做饭这个习惯却没扔下。周恕喜欢亲手料理食材,一步一步做出美味佳肴来犒劳自己。
很快,解酒汤做好了。
他端着餐盘来到客厅一看,沙发上空一人。
“江慈?”他赶紧放下餐盘里里外外的找。
她的房间、书房、收藏室、健身房、杂物间,连周恕自己的房间都找了,就是不见她人影。
在家还能丢了?
他放下袖子,目光投向客厅的落地窗帘后面,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窗帘处走。
哗啦——
窗帘拉开,地上的女孩侧躺着面对落地窗,从脸到身体,没有一处不是紧紧地贴到窗户玻璃上。
酒精把体温催的高热,她又被毯子捂得严严实实,想必是热急了才跑到凉爽的窗边,连脸都贴上去。
她甚至嫌不够,把背心下摆撩起来,露出纤细的腰肢和肚子,囫囵个的贴住,又沉沉的睡去。
周恕刚把窗帘拉开又哗地拉上了。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还说自己长大了。
周恕又折回去把毯子拿过来,从窗帘底下伸进去包住贪凉的酒鬼。
手臂用力将人抱起来。
她一直表现的都很乖,哪知他这一抱,江慈竟激烈的挣扎起来,绷直身体又推又搡,说什么都不配合。
把周恕也折腾的满头大汗,没办法,他只好把毯子扯下来。
“好了好了。不热了,不热了啊。”
夏衣单薄,汗液又把俩人的衣服洇湿,周恕身体僵硬的抱着江慈。女孩柔软的身子不设防地贴在他怀里,甚至能感受到起伏的曲线。
周恕高中和大学都是学校国旗队的,一眼望去整个队伍就他最抢眼。有些人私底下怎么来都行,一上场就紧张到顺拐。周恕不同,他不争不抢,心态平稳,性格沉静,论什么场合,动作永远是最标准好看的那个。
而现在,他僵在原地,为先迈哪只脚犯愁。
“唔……香……好……给……好…啊。”
怀中软绵的女人忽然吸了吸鼻子呢喃。
周恕只听清几个字,他以为江慈想要什么,或是想喝水,也顾不得避讳,赶紧抱着她走过去,把人放在沙发上。
“渴了吗,喝点水好不好?”周恕迅速的倒了杯水喂到她唇边,平躺着不方便喝,他就托着她的背扶起来喂她。
江慈软的像条鼻涕虫,一扒拉一倒的,周恕根本扶不住她。试了几次都没办法。
犹豫再三,他坐到她旁边,让她靠着自己,纤尘不染的白衬衫被不老实的女人蹭得起了褶皱,这在周恕身上是见所未见的。
他再把水杯喂到江慈嘴边,“这回喝吧。”周恕奈地说。
被折腾出一脑门汗,还来不及擦,一手端着杯子喂她,一手成碗状悬在她下巴处,给她接顺着嘴角流出来的水。
江慈确实渴了,咕嘟咕嘟喝了半杯,但再给就喂不进去了。
周恕刚松了口气,水杯还没放下,接水滴的手就被她抱住了,像猫薄荷之于猫咪,江慈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好香,好香啊……给我,好香……”
离得近听的清。她的头就抵着周恕的下巴,是以周恕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刚刚没听清的是什么。
“什么香…你先放开。放开,江慈,诶——你别。”周恕的胳膊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她抱的太紧,他一抽她半个身子都跟着动。
最后一下,周恕甚至……触到了一片柔软。
他立刻僵着手臂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