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头俩月就不兴说,对胎儿不利。”
女人怀孩子自古以来就有这规矩。头仨月瞒得铁桶似的,等胎像稳固之后,才慢慢放出怀孕的口风。
当然,花奇卉肯定不是源自这个原因。她这怀孕要是现在传出去,顾家林会第一个找她算账。
这个月,她压根没和顾家林床上耍过,那不明摆着是偷汉子偷的野种吗?
从王文川的卫生室出来,花奇卉恨不得一步蹿王文彬怀里,告诉他这个喜讯。
“哟!这奇卉妹子是逢了啥事,脸红红的,跟个新娘子一样。”
是刘栓柱的婆娘也来找王文川把脉,她是最近月事一直不走,淋淋漓漓快一个月了,来拿几剂药吃。
结果迎头碰见了一脸红晕的花奇卉。
“是凤英嫂子?你也恁早?”
花奇卉正喜着,见谁都春天。
刘凤英见她今日柔和,就凑近到她脸前,小声道:“闲时去俺家坐,俺家的驴最近正发情,你看看就知道了,男人的一比,顶多就是根绿豆芽!”
这污污的话钻进花奇卉耳朵里,格外让人受用。
她红着脸回道:“是你家栓柱的比得像根绿豆芽吧?”
“按你的意思,是你家顾家林的没被比下去?哟哟,花奇妹子,你这可是好福气!”
刘凤英笑着继续说污话。
“看你,不像个嫂子样!”
花奇卉红着脸戳了一下刘凤英的脑门子,扭身走了。
不是顾家林的不像豆芽菜,是王文彬的根本不会被比下去!
花奇卉又想起了那夜的酣战。
巧不成书,她回去的路上,还真碰见了王文彬。
王文彬也是去王文川的卫生室给薛艳艳拿药。
薛艳艳嚷嚷着头疼,支使王文彬来给她拿几包头疼粉。
一碰面,见花奇卉的脸红若云霞,暗戳戳问道:“你发烧了?”
“我坐胎了,是你的。”
花奇卉不敢细说和久留,从今后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要步步小心了,说完这句话就匆忙离开了。
啊?
王文彬虽在意料之中,还是暗戳戳吃了一大惊,那心里的滋味,字典里没一个字能形容得了。
花奇卉别过王文彬,到家里后,心还在砰砰砰乱跳。
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就会一尸两命。
这事要想稳,得先把顾家林稳住。
周六晚上,顾家林蹬着车子回来了。
一进院,就闻见满院飘香。
“奇卉!我回来了!这是做的啥好吃的,跟过年似的!”
顾家林把自行车往核桃树下一旋,倚在了那里。
“你回来了?”
花奇卉笑意盈盈从灶房走出来,被火光熏得满脸红晕。
顾家林见花奇卉一脸幸福和他打招呼,心立刻暖了,拥着花奇卉又拥到了灶房。
“啥事这般高兴?跟过年似的。”
“人家还不是想你了?”
花奇卉眼波流转,竟然冷不防朝着顾家林猛亲了一口。
妈呀!真是过年哩!
顾家林像是当新郎的那一天,往日的阴霾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