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发布会顺利结束之后，林沐阳身上绷着的神经才算是稍稍松下来一点。
等他把所有合作商都挨个送走后，这事才算完。
天色彻底暗下去，严轻站在会场外的喷泉边，指尖夹着一根薄荷味的香烟。
烟是刚刚问林沐阳要来的。
他没有烟瘾，只在偶尔工作连轴转或是情绪太紧绷的时候会想要来一根，因此身上也没带火机。
此次出差，陆危作为严轻的秘书，自然是跟在他身边。
见严轻夹着烟思索的样子，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上前给严轻点着了烟。
明灭的火星在只开了几个地灯的喷泉池边看起来像萤火虫一样。
严轻抽了一口，感觉情绪放松了不少，“……这东西飞机上不是不能带，你哪来的？”
“从应侍生托盘里顺来的，没想到老婆还会抽烟啊。”
陆危喊了一整天严总，突然来句老婆，严轻还有点不适应。
“偶尔抽，没瘾。”
下意识解释后，严轻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抽烟，你顺火机干什么，你抽？”
“我不抽，我只是顺手拿的，以备不时之需，烟我也拿了一包，还想抽可以问我要。”
当秘书自然是要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严轻意外于陆危如此心细，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实际上陆危不抽烟，只是因为过去的工作需要。
他的鼻子很重要，重要到不能有任何损伤嗅觉神经的风险存在。
只不过现在所谓了。
淡淡的薄荷混杂着烟草的味道，朦胧的灯光自下而上，光影打在严轻侧脸。
有那么一瞬间，陆危觉得严轻稳重的严氏掌权人壳子下，其实藏着一个又痞又野的内里。
“如果你是Apha……”陆危声音很低，一句话说了半截就停了。
“你说什么？”严轻刚刚在想事情，就听见了如果两个字。
“没什么，我们回酒店么？我订了晚餐。”
发布会已经结束了，明天要去实验室和培育中心看看最新的成果。
“问林沐阳借辆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灭掉手中的烟，严轻接过陆危一直拿在手中的纸巾，浸湿后裹住烟蒂，准备找个垃圾桶丢掉。
带陆危去那个地方也不算临时起意，一开始同意他跟来时，就是做好了带他转转的打算。
陆之云在C市是有车的，但除非他本人过来，车一般都是有专人保养，严轻懒得打电话问钥匙在谁那。
林沐阳二话没说直接把车钥匙给了陆危，还贴心地问他知不知道停车场在哪边。
车子开到严轻身边，他伸手敲了敲车窗。
陆危刚降下车窗，严轻就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距离很近，近到陆危呼吸间都是淡淡的薄荷烟草香。
“你坐副驾，我开车。”
只是说话，有必要把头也伸进来么……
略显昏暗的环境下，陆危盯着严轻淡色的嘴唇，眼睛都有些发直。
直到……
“愣着干嘛，累了？”
陆危回神，立即解开安全带，“没，我这就下来。”
被长得像Apha的Oga一个侧颜给蛊住这种事，对陆危来说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