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尚且如此,分开了自然不肯闹大,被剧院上下孤立。
梁纪深抚摸她伤口的间隙,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他立刻松开,“你怎么来了。”
女人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何桑脸上,笑浮于表面,“何小姐也来探望纪深?”
何桑不着痕迹挺直背,尖锐的指甲嵌进皮肉,钻心的胀疼感。
宋禾。
这名字阴魂不散,横亘在她和梁纪深之间。
她头一回听说宋禾是从张氏的太子爷张承业那里,张氏与梁家是死对头,在商场是,在情场也是,张老爷子和梁延章的二任太太姚文姬传过艳闻,过程有鼻子有眼的,自此结下梁子,哪家有丑事,另一家给全公司员工发奖金庆祝。
当年纪席兰不同意,宋禾也够狠,在梁纪深面前割腕殉情,外界眼中的权富子弟和美貌女人,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没多少真心,宋禾着实震撼了他。
尽管没得善终,之后长达四五年,梁纪深好似和梁家较劲,活得清心寡欲,再不碰感情。
“我来拿药。”何桑起身,“顺便探望。”
宋禾上前,摆出女主人的姿态,“辛苦何小姐了。”旋即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纪深,何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她伺候你,我也安心了。”
何桑毕竟和梁纪深名正言顺有过一段,当护工使唤,完全是羞辱。
宋禾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有攻击性,以及只有女人才能识破的阴毒虚伪。
“我不如宋小姐细心,我有工作,你的空闲多最合适。”
何桑要走,宋禾突然转移话题,“我看过何小姐的戏,你和周宸开房的那家酒店我也去过,情侣房的水床和工具玩法很刺激呢。”
梁纪深注视着文件右下角的署名,像是在听,又像漠不关心。
周宸是何桑表演课的搭档,毕业后分在不同城市,他托老师调到她所在的省剧院,同学调侃他俩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何桑澄清过,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那次外市巡演临时改了台词,何桑和周宸在酒店对剧本,被清洁车剐烂了裙带,换完裙子出房间,凑巧撞上梁纪深。
虽然他相信解释,可终究是个心结。
梁纪深占有一个女人,要求灵肉双洁,哪怕女人做春梦,也只能梦到他。
宋禾旧事重提,是故意恶心他。
何桑没反应,朝外面走。
梁纪深合住文件,不紧不慢出声,“和他是真是假。”
“他们相识多年,日久生情也正常。”宋禾笑着,“伯母已经知道我回来,何小姐没用处了,她早晚要嫁人生子,难道一辈子给我挡灾吗?你的心也太硬了。”
何桑拼命镇定,可镇定不了。
每个字如同剜心,勒着她,勒得透不过气。
她清楚宋禾对于梁纪深的重要性,可没料到这一年的相伴和真情,丝毫不曾打动他。
纪席兰心狠手辣,他却不惜把她推向漩涡。
“你要补偿何小姐。”宋禾挨着男人娇嗔埋怨,“不能亏了她,我是女人,当然为女人鸣不平。”
“是真的。”何桑深吸气,“我们互相有意。”
始终一言不发的梁纪深撩眼皮,面目阴晴不辨,“到什么程度。”
她从头到脚是麻木的,“只差确认关系了。”
宋禾默不作声剥橘子,酸涩的果香惹得男人略有不快,他扯开上衣扣,耐心全无,“让程洵送你。”
“我开车了。”何桑匆匆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之前,黎珍问过她,没本事斗一斗吗?
可两个女人的战斗和本事无关,输与赢,皆在男人的一念。
男人对谁的情分深,谁就赢。
何桑摁电梯时,宋禾在背后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