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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棠下船已经是第二天,沪市阳光晴好,没有半点阴霾笼罩,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到处洋溢着浓浓的都市生活气息。
她身上的黑色裙子的裙摆被撕得破破烂烂,看起来有些狼狈。
幸好,裙子里还贴身收着一张金卡,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小金库,所以没有放在包里,跟着她一起死里逃生。
宁棠去商场刷了一套高定黑色礼服,又做了沉稳庄重的妆发,黑衣黑发臂挽黑纱,暗黑孤傲的清冷气息发挥到了极致。
宁家别墅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名流云集,觥筹交错,现场热闹非凡,仿佛没人记得宁家真正的主人一个月前才刚刚去世,如今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赘婿领着小三和私生女在进行一场荒唐嚣张的宣告。
宁棠宛如一道煞气逼人的黑色风暴,悄无声息的卷入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目之所及也有不少幼年记忆中的熟悉面孔。
在座的多数都是宁家的交友圈,如今却成了宁怀民的座上宾。
宁怀民当年凭借着一副好皮囊得了宁家小姐的青睐,成功入赘宁家从此青云直上,对外一直是温润如玉的好先生形象——宠妻爱女,工作突出。
直到一个月前宁母去世,宁怀民在葬礼后光速把小三和私生女迎进门,外界才恍然大悟:这个好好先生背地里一点都不干净,可怜宁母被骗了几十年,怕是死不瞑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些年宁怀民潜移默化的掌控了宁氏上下,如今的宁家只剩下了宁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根本成不了大事,以后的主事人还不是宁怀民?
所以哪怕有人看不上宁怀民,依旧为了利益现身应酬。
宁棠穿过外面等候进场的宾客们进到内厅,冷眼看着台上穿金戴银的少女挽着宁怀民的胳膊撒娇。
“爸,我想把楼上那间冷冰冰的卧室改成粉色的公主房,那样才可爱有生活气,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的,好不好嘛?”
宁怀民宠溺的拍拍女儿脑袋:“这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改造都可以,回头爸爸从国外给你找个设计师,好好设计一下。”
这父慈女孝的场面看得宁棠心里不爽,信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杯香槟,单手一撑就跳上台。
她面无表情的将香槟倒在了宁悠的脚下,冷冷嘲讽,“你到我家鸠占鹊巢,还要改造我的房间?你刻在骨子里的就是私生女的基因,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父女俩双双僵住,一时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