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空间塌陷，我们先离开。”
秦肆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恰好当初青岚望向白盛意的目光。
“青岚师伯，你觉得如何？”
青衣缥缈，带动云雾袅袅，如水墨旖旎山涧，青岚一张口，声音若山泉清冽干净。
“听你的。”
秦肆左手拉着白盛意的手，右手掐诀，撕裂空间，正准备往外走，白盛意反手扯了扯他。
“等等，阿肆。”
秦肆问：“怎么了？”
白盛意无奈道：“擎梦藤还没有回来。”
就在刚刚，倪军身死道消，他契约的那株红藤也成为了无主之物，一下子就溜走了，擎梦藤一看，立马就追了上去。
白盛意确定擎梦藤一个人搞得定之后就没有管，这会儿她急忙用自己和擎梦藤的契约关系，催促着擎梦藤动作快点。
“回来啦！嗝……”
很快，擎梦藤就回来了，它依赖地缠上白盛意的手腕，碧绿的叶子越发翠亮光洁了一些，细细看去，竟然还带着一点点红色。
擎梦藤打了个饱嗝，撒娇道：“主人，我吃得太饱了，先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哦。”
那红藤乃是五阶火丝藤，和它同阶，所以吞噬了它之后，擎梦藤感觉自己浑身都懒洋洋的，好像又要晋阶了。
“睡吧。”白盛意摸了摸它的小叶片，然后又对秦肆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往外走去，等他们出了秘境，用灵力维稳的空间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寸寸崩塌陷落。
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八卦阴阳眼的黑白光芒依旧绚丽夺目，凌乱的灵力、浩渺浑厚的气息、惊天动地的天地异象，仿佛昭示着什么似的。
可白盛意看了看秦肆，又看了看青岚，这两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不是为了界壁而来么？怎么这两个人比她还要沉得住气？
“你对这小东西倒是极好。”青岚忽然道。
白盛意闻声看过去，就撞进那如同一汪干净的山泉水的眼睛里，正有些愣神，就察觉到指尖一痛，瞬间回过神来。
秦肆刚刚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白盛意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回答青岚，“青岚大尊者有所不知，这藤蔓跟了我好几年了，自然比旁的不同。”
“你送的雪昙花我很喜……”
“青岚师伯！”秦肆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提醒道：“有人来了。”
紧接着，他又道：“我瞧着这八卦阴阳眼就是为了毁去界壁存在的，来之前我又听到了它的声音——”
秦肆指了指天。
若是年轻时还不知道那道冥冥之中告诫他“要修补神启大陆缝隙”“界壁不时打破时候”的那道声音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下来，秦肆已经确定及肯定，那道声音来自——
天道。
不是神启世界的天道，而是神启大陆的天道。
年轻而又脆弱的天道。
青岚目光微动：“它说了什么？”
“它说，界壁可以打破了。”
青岚紧紧皱眉，低语一声：“怎么会这样？”
他声音极低，低到站在他面前的白盛意秦肆和他身后的孙重阳，谁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