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破虏沉默了。
刚才卫守疆耳道里的情况,他是亲眼所见,鼓膜上的小孔,都发红流脓了,不像是刚刚戳破的。
难道,花娇娇说得对,是他的阻拦,耽误了卫守疆的病情?
顾子然瞥见卫破虏的脸色,讥讽道:“江陵王还在犹豫什么,非要等到你儿子死了才让齐王妃给他治吗?”
卫破虏浑身一震,马上转向了花娇娇,弯下腰去:“还请齐王妃不计前嫌,救治守疆,等你治完,本王再向你赔礼道歉。”
早这样多好,非要被逼到这一步才肯答应。
他们跟她的母亲卫修宜,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花娇娇叹了口气,道:“既然许我治,就必须完全信任我,你们都出去,留刘院使给我打下手就行。”
卫破虏毫不犹豫地出去了,并带走了姜氏和帐篷里的其他人。
花娇娇一看,除了刘院使,顾子然也留了下来。
她一边从袖子里掏急救包,一边赶他:“你不是头疼吗?赶紧出去。”
顾子然纹丝不动:“卫守疆昏迷不醒,你跟刘院使两人,孤男寡女,就不怕人说闲话?为了避免风言风语,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留下了。”
“就你想得多,哪里就来风言风语了?”花娇娇瞪了他一眼,“出去!”
刘院使小声劝她:“王妃,王爷说得对,人言可畏,还是让王爷留下比较好。”
花娇娇想了想,对顾子然道:“你要留下也行,你先出去,让天青给我把医箱拿来。”
顾子然应下,摇着轮椅出去了。
花娇娇马上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刘院使:“能帮我个忙吗?”
原来她赶王爷走,是为了支开他?
刘院使连连点头:“能给王妃帮忙,是臣的荣幸,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今晚你以照顾江陵王世子为由,留在木兰围场行不?这样明儿皇上传太医的时候,才会第一个想起你来。”花娇娇道。
“当然可以,王妃让臣留,臣就留。不过,王妃怎么知道明天皇上要传太医?”刘院使奇道。
“因为……”花娇娇附到他耳边,小声而迅速地说了几句。
刘院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王妃,您说的是真的?这事儿也不能乱讲,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你怕什么,你只是个诊病的,你只需要把我刚才告诉你的事,讲给皇上听就行。至于是真是假,我相信皇上比你更谨慎,一定会另找人来求证。”花娇娇不以为意。
这倒也是,刘院使点了点头:“行,臣照王妃说的办。”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花娇娇微微躬身。
“王妃您这是折煞臣了。”刘院使连忙还礼。
两人刚说完,顾子然就拎着医箱进来了。
花娇娇若无其事地接过医箱,对刘院使道:“刘院使,麻烦你去帮我准备点热水。”
刘院使应下,出去了。
花娇娇马上从空间取出麻醉剂,给卫守疆打了一针。
虽然刘院使值得信任,但她还是不愿意让他看到她使用注射器,毕竟这是皇上明令禁止的东西。
等刘院使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花娇娇已经借助电耳镜,把卫守疆耳道里的异物朝外夹了。
她把夹出来的东西,一粒一粒地放进托盘,顾子然和刘院使都好奇地凑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