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对上赫连景湛警告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一句话都没敢说,落荒而逃。
看着人离开后,赫连景湛这才满意,一转头便对上沈亭舟似笑非笑的表情,赫连景湛一顿,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主子,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您,若是大公主知道您随便选个女人在一起,怕是会怪罪我的。”
看赫连景湛拿叶妙宜做筏子,沈亭舟有些语,却依旧假意没要罢休的意思,淡声说:“意思是,不是随便选的便可以?”
赫连景湛一梗,抿着唇没再说话。
沈亭舟唇角勾着笑,转身朝屋内走去,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看着往日强势霸道的大漠王此刻憋屈,真的很有意思。
接下来的好几天,赵姑娘都要好借口过来找沈亭舟说话,每一次赵姑娘来,赫连精湛都恨不能用目光将赵姑娘杀死,但碍于沈亭舟在,赫连景湛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就像,明显是一头非常凶猛的猎豹,恨不能露出獠牙将敌人咬死,却偏生碍于自己主人收起自己的獠牙,可爱的不行。
不过当天晚上,沈亭舟就发现自己受罪了,虽然赫连景湛没进去,但他却腰酸背痛的不行,趁着赫连景湛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后背,果真发现衣服下面全都是星星点点。
沈亭舟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赫连景湛这晚上要将补偿找回来啊。
不过奇妙的是,沈亭舟并没觉得排斥如何。
但沈亭舟也没为了逗赫连景湛吊着赵姑娘,宸国的风气不比大漠,哪怕大漠掌管这五座城池之后,民风已经开放很多,但依旧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风气很严重。
他若是意,好姑娘还成日到这里跑,让人知道了只会害了对方声誉,日后不好嫁人。
于是,在好姑娘这天又找借口找来的时候,沈亭舟自己呆在屋内,让赫连景湛推辞说他不在,沈亭舟在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赫连景湛心情好了起来。
一连好几次,赵姑娘也隐隐明白了沈亭舟的意思,可赵姑娘依旧觉得不甘心啊。
她红着眼回到家里,正在忙着家务活的赵母看见最小的女儿哭成这个样子,连忙揪心的询问怎么回事。
赵姑娘哭哭啼啼:“娘,住在村尾的那位沈大哥,肯定是不喜欢我,我去他家好几天,他这几天总不在。”
赵母皱起眉,有些不高兴的指责:“哼,我女儿长的如花似月,他竟然还看不上,什么眼神,一个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的,你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可我总觉得他身份不一般,看着就和村里那些人不一样。”好姑娘噘着嘴嘟囔。
赵母目光暗了暗,按理说,任何人搬来村子里,县衙那边都要告知一下村里的村长的,可沈亭舟偏偏没有,在住下来的时候,还有县衙里的县长亲自前来警告过他们,让不要随便靠近那里。
因此,村子里的人都被村长警告过,所以沈亭舟才能安安静静的呆着。
好几次,赵母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也看到漫步的沈亭舟。
穿着简单的银白色长袍,长的像是格外俊俏,十里八乡可没人能比的上。
虽然只有一个下人伺候,可从那住的青砖瓦房和县令的亲自警告,就能猜到身份肯定不一般。
有钱不会让县令亲自来,毕竟在这些当官的眼中,有钱人也就是一头肥嫩的猪,好宰。
赵母心中也有了想法,安抚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发顶,说道:“别担心,娘明天就找媒婆说和,一定让你和他成亲。”
“能行吗?娘?”赵姑娘忐忑的询问。
赵母冷哼一声,不屑的呸了一声:“怎么就不行了,他住在咱们村里,敢不给你爹面子,再者,就算不行,那就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他不敢娶你!”
“可是……”没想到母亲要下药,赵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拉扯赵母衣袖,迟疑的开口。
“他看着身份可不一般,虽然不知道为何躲在在,但你要抓紧机会,以后就有享之不尽富贵荣华。”赵母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赵姑娘愣了一下,旋即也露出向往之色,终于同意这样的办法。
于是第二天,沈亭舟刚吃过早饭准备散步,赫连景湛洗碗,穿的喜庆,身材微胖,小圆脸,笑的就很喜庆的妇人走了进来。
“沈家的,喜事,大喜事。”媒婆一进来,立刻扬声大喊,笑道格外灿烂。
沈亭舟愣了一下,作为将军的他,即便是说亲,也只是从前叶妙宜大哥还在的时候提过几嘴,从未见过这样的,因此并没反应过来。
“去倒两杯茶水。”沈亭舟反应过来,也不好将陌妇人赶走,吩咐赫连景湛倒两杯茶水。
妇人看见沈亭舟长的俊俏,又有气质,待人还客气礼貌,再加上住的这一进的青砖瓦房,还有个下人使唤,顿时面露精光。
“这位夫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沈亭舟让妇人坐在对面,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赫连景湛端着茶一杯放在沈亭舟面前,一杯放在媒婆面前,站在那没离开。
媒婆也不在意,喝了一口茶后,这才笑吟吟的说出来意。
话音一落,赫连景湛脸色就阴沉下来,没有像往日那样隐忍,伸手提留着媒婆衣领,一个用力,就将人扔了出去。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还动起手来了,你这个下人实在太……”还没等她说完,赫连景湛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媒婆瞬间像是鸡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子消音了,吓得不敢说话,转身飞快的离开。
看着人消失后,赫连景湛心中的怒火这才缓缓平息,他扭头看向沈亭舟,正想拿出之前的说辞:“主子……”
“好玩吗?”沈亭舟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浅淡的琉璃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赫连景湛心猛地一提,面上却没任何波澜,不解的问道:“主子在说什么?”
“大漠王。”沈亭舟垂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赫连景湛沉默半响,抬手撕扯掉脸上人皮面具,露出英俊冷硬的面庞,即便穿着最普通的黑色长袍,依旧看着高高在上,颇有气势,他淡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半个月前。”沈亭舟坐下来,视对方炙热的视线,淡定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赫连景湛狭长的凤眸满是幽怨的看着他,走上前,将沈亭舟涌入怀中,叹了口气,沉声道:“沈将军如此聪明,当真不知道吗?”
“王上,我不喜欢男人,我们……”沈亭舟感受到对方从衣服下传递来的炙热体温和强健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垂着眼,语气淡淡。
“可将军也不喜欢女人不是吗?”赫连景湛打断沈亭舟的话,锐利的碧绿眸子紧紧盯着他看,说:“而且将军明明在我们身下有反应,为何一定要抗拒。”
沈亭舟不想去想,可随着男人的话,那些日子的荒唐一帧帧的出现在脑海中。
确实有反应,甚至爽到射精喷水,一次次的呻吟浪叫,他像是失去了失神一般的发情的母狗一样。
白玉般的脸染上绯色,看的赫连景湛心中火热,沈亭舟沉默片刻,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赫连景湛打断。
“别着急回答,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会等你的。”察觉出沈亭舟还想说出拒绝的话,赫连景湛猛地再次打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沈亭舟怔楞的看着赫连景湛消失的背影,莫名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连忙摇摇头,赫连景湛是谁,是收服十八个部落,建立大漠王朝的王,是一举拿下宸国五座城池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害怕,怎么会逃走!!
赫连景湛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小黄再次回来,这次是真的下人,不是赫连景湛或者赫连羽假扮的。
小黄这个名字是沈亭舟发现两人假扮的下人后故意起的,一是戏谑,二是想逼两人走,可两人顶着仿佛小狗一样的名字,硬生生呆了下来。
之后一连好几天,赫连景湛和赫连羽都没来,沈亭舟猜测这两人是不是放弃了。
也是,一个是大漠王,一个是大漠王的弟弟,如此位高权重的两人,怎么甘心在一个男人身上碰壁好几次。
只是不知道为何,沈亭舟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又过了几天,赵姑娘再次来了家里,沈亭舟那会正坐在椅子上帮下人一起摘菜,没来得及躲避。
赵姑娘眼眶发红的看着沈亭舟,活像他顾府了她一样,沈亭舟有些不自在,却依旧笑的很温和:“赵姑娘,有事吗?”
“沈大哥不喜欢我吗?”赵姑娘直勾勾的看着沈亭舟,幽怨的开口。
沈亭舟有些奈:“好姑娘,抱歉,在下……”
“呜呜呜。”还没等沈亭舟的话说完,赵姑娘已经小声哭了起来。
沈亭舟看的目瞪口呆,连忙让沈亭舟拿帕子,递给赵姑娘安抚。
可依旧没用,赵姑娘哭的格外伤心,哭到最后,沈亭舟都安抚的口干舌燥了。
“沈大哥,我真的很喜欢您,不过您既然不喜欢我,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赵姑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瓮声瓮气的开口。
沈亭舟总算松了口气。
他上战场杀过敌,为了叶妙宜同昏君周旋过,朝堂的阴谋手段也经历过,唯独没碰上过赵姑娘这样脆弱的人。
“赵姑娘,是在下没眼光,姑娘时极好的,在下祝福姑娘日后能找到爱护您的人。”沈亭舟歉意的看着赵姑娘,颇为温柔的祝福。
赵姑娘抽泣的道:“没什么,那我先走了。”
等到赵姑娘离开院子后,沈亭舟总算舒了口气,他坐下来,喝了口茶,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口感有点奇怪,里面好像加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得全身力,身体里生出一股躁意,而本该离开的赵姑娘,又重新走了进来。
沈亭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挣扎的,好姑娘到底是女儿家,哪怕沈亭舟没了力气,积蓄的那点力量也能将人推开。
赵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干脆在院子中直接扑了上去,也不进去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