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就算追风牙齿再锋利,也不可能隔着栏杆咬掉他脑袋吧!
“当年,他刚刚出现在这里,有一伙经常欺负别人流浪狗招惹到他,那个老大直接被咬掉
了一只耳朵!”
“从此以后他就在我们这里出名啦!一只狗把另外五只狗吓得抱头鼠窜,那个画面,真是太好笑啦哈哈!”
细犬说得好像是自己亲眼见过似,许榴不自觉被吸引到了跟着小小声“哇”了一下。
细犬顿时得意洋洋起来,凑到许榴耳边说:
“小美人,你知道追风脸上疤是怎么来吗?”
小狗愣了愣,以为也是在和什么野狗打斗中留下来,犹豫地摇了摇头。
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你知道?”
他踩着稻草,想了想很聪明地识别了细犬话里不靠谱:“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会在现场。”
细犬着急在许榴面前找回自己面子,扬起下巴很骄傲地说:
“我当然知道,我们可是流浪狗,流浪狗是风,风穿梭在世界上任意一个角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秘密能逃过风眼睛。”
细犬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讲起了追风来历。
追风看见那只细狗离许榴那么近,有点不舒服,但是他不想惹小狗生气,只好闷着头一声不吭地刨地。
湿漉漉泥土被翻起来,泛起泥土土腥味。
奥丁皱起眉,不屑道:“果然是野狗。”
追风冷冷回呛:“现在你也是了。”
奥丁被噎了一下,没趣地晃了下尾巴。
“追风眼睛上疤痕,是被人类用刀砍。”
小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追风以前可是蝉联了狗界那什么,护卫犬联赛三界冠军,身价在人类世界可以值很多钱呢!”
许榴心想追风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厉害一点呢。
还没有流浪时追风一定非常非常威风呢。
细犬声音低沉下来:“可是有一天,在小主人带着追风出去玩时候,很不幸遇上了歹徒。”
“追风非常英勇地冲了上去,和歹徒搏斗在一起!”细犬露出牙齿做出凶狠搏斗模样,
“结果穷凶极恶歹徒企图用刀砍追风小主人,哦,那可是个可爱小女孩,勇敢又可怜追风,冲上去挡住了那一下,一只眼睛就这么瞎了。”
细犬僵直了身体,躺倒在地上装死。
小狗完全被吸引住了,忍不住着急地伸出前爪穿过栏杆去拍细犬: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就是一个悲剧咯。”细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瞥一眼那一边面色不善追风,才小心翼翼说,
“一只狗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呢,小主人还是被歹徒带走了,后来他就因为没有保护好小主人被抛弃咯。”
许榴完全身临其境了,当下就急了:“可是追风不是替主人挡刀了吗!他们凭什么不要他!”
细犬见多识广地拍了拍小狗脑袋,爪子刚伸出去就被两只大狗威胁地低吼吓退,只好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嗐,人类就是这样咯,只会把气撒在狗身上,所以说不要相信人类谎言,他们总是把我爱你说很好听,不过我们狗就不一样了,比如我现在说就是完全真心,我爱……”
他话还没讲完,狗牢房大门“砰”地一下被打开,一身横肉管理员带着一串哗啦啦响钥匙往许榴这边走来。
细犬顿时吓得缩成了一团:“天哪,这次会是哪只倒霉蛋?”
许榴迷茫地歪歪头:“什么意思?”
细犬和老狗难以抑制地露出恐惧,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在这里超过一个星期没有人认领狗,就会被抓进那间红房子里,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进去狗再也没有回来过。”
红房子……
许榴呆呆地顺着细犬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走廊尽头有一扇铁门,因为时间太久都锈蚀成了深红色,昏昏灯光透出来,就晕染成了诡谲阴森红。
许榴抖了抖,开始害怕了。
守在一边奥丁和追风看见许榴发抖,立即冲过来把许榴保护在了身边,努力让许榴感受到安全感。
追风一如往常地舔着许榴后颈,希望能安抚到他,另一边奥丁虽然很不爽,但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到了突然进来管理员身上。
他们可是
今天刚进来,管理员没有理由先拿他们开刀。
满脸横肉穿着脏兮兮制服男人,每一步都踩在所有流浪狗心尖上。
钥匙哗啦啦地响着,一停一顿。
这动静很奇怪。
管理员在找着什么。
只见他一间一间牢房细细地查看过去,脸色不由自主地出现焦躁情绪:
“他妈,怎么找不到?全是该死脏狗。”
他来来回回地找了几遍,脸上滴下油腻腻湿汗。
最终他目光落在了奥丁和追风中间那一撮灰扑扑白毛上。
管理员脸色顿时好看起来。
“原来是在这儿!”
管理员挥舞着叉子打开了牢门走进来:“滚,快滚开,你们这群脏狗!”
奥丁和追风露出獠牙跃跃欲试地要扑上来咬他。
“脏狗!快滚!别挡着有钱人小宝贝!哦,你在这里呀!”
奥丁和追风同时顿了顿,狐疑地看了一眼管理员脸上挤出来油腻微笑,心下有了个猜测,居然无比乖觉地收敛了牙齿。
许榴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管理员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怪让人难受笑容:
“小东西,小宝贝,这儿可不是你该来地方。”
他把许榴抱起来,好像很珍爱似抱婴儿一般晃了晃:
“哦,你可长得真可爱,不愧是那位少爷宠物。”
“到时候一定要乖乖哦,这些脏狗可不配动你。”
许榴一脸茫然,抖了抖遍布全身鸡皮疙瘩:
“统,统子哥,他怎么了?”
这语气还真是怪,怪让人难受。
系统激动地亮起小红灯:“是骆随!骆随来找你了!”
系统伸手rua了rua小狗头顶,捏捏小狗脑袋毛:
“不愧是我们神通广大男主,还真是有办法呢!”
管理员抱着小狗一边摇一边哄,自以为很做足了姿态,殊不知硬生生把小狗吓掉一撮毛。
出了阴沉沉牢房,骤然被外面日光晒到,眼前一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被移交到了另一个怀抱里,熟悉气息顿时把小狗包围了。
是骆随吗?
骆随真来找我了!
小狗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抱着自己人,可是阳光太刺眼逼出小狗满眼眼泪。
湿漉漉水滴落在骆随手背上。
少年小心翼翼拂了拂小狗身上沾着灰尘,声音又低又温柔,如同四月微温风,掠过小狗敏感耳朵尖:
“榴榴,怎么掉眼泪?”
小狗在骆随胸口蹭掉了眼泪,很委屈地睁开眼睛,终于看见了熟悉脸。
骆随看起来过也很不好,满脸苍白,眼下还挂着青黑痕迹。
瞧着失去许榴这段时间,过也不好。
呜呜呜,骆随一定是在他不在这段时间被狠狠欺负了!
小狗还是没绷住,趴在骆随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很蛮不讲理道:
“坏骆随!你怎么才来!”
骆随终于又听见熟悉声音,抱着小狗手背上乍起青筋终于缓缓松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保镖们脸色抽搐地看着自家年纪轻轻就以狠辣无情手段出名老板如今这副春风拂面样子,纷纷觉得仿佛见鬼。
看不出来老板还是个爱狗人士哈。
小狗抽抽噎噎,看骆随抱着自己想走时候,又忍不住想到还在阴暗牢房里奥丁和追风。
小狗急了,还有追风和奥丁没有出来呢!
他张开嘴咬住了骆随袖子努力扯了扯示意他停下。
骆随脸上僵了僵,奥丁他知道。
追风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