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随!”
小狗终于反应过来了,慌慌张张捂住了自己耳朵,一时间害怕都顾不上了,睁大了一双湿漉漉圆眼睛,羞耻又恼怒地大喊,
“不许碰我耳朵!”
明明已经气成了河豚,但是尾巴却是竖起来,白蓬蓬好似一朵炸开蒲公英,摇摇晃晃地引诱着骆随理智。
骆随听见自己脑中某根紧绷着弦“啪叽”一下断了。
……
骆随再次出现时候,凌晓晓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只圆鼓鼓萨摩耶,两只尖尖耳朵竖在圆乎乎身体上,看起来好大一只爱生气棉花团子。
凌晓晓口无遮拦:“骆随,你从哪里变出来萨摩耶,好像一只大白面包哦。”
大白面包!
气头上许榴如遭雷击。
骆随顿了顿,听见小狗茫然又委屈心声:
“大白面包……原来我是一只大白面包……”
气得小狗抱住了骆随脖子小小声地呜呜叫,用尾巴狠狠地鞭打骆随泄愤。
少年清俊面上浮起好笑神色:
“我家小东西,自己不听话跑出来了,要带回家呢。”
他摸摸小狗脑袋:“才不是大白面包,我们榴榴很可爱!”
凌晓晓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原来这就是那只叫骆随牵肠挂肚狗狗,果然颜值超级高呢!
就是看见骆随突然变成夹子了还怪恐怖。
追风看着小狗还好端端地被主人抱在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骆随很明显地落在他身上一眼。
得意,且炫耀。
追风:讨厌人类!
尽管被一只狗翻了白眼,但是骆随还是无可避免地,快乐了。
……
一切好像都顺遂得可怕。
骆随已经不在骆家住了,骆悠自从被绑架之后就变得萎靡不振起来,看见骆随就好像耗子见了猫,躲得比谁都快,
莫秋然当年为了嫁给骆诚放弃了自己事业,如今面对公司一大堆烂摊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也只能绝望地看着公司大厦将倾,无法挽回。
骆随带着许榴搬进了市中心一间高级公寓里,里面装修得很简洁,放满了小狗最喜欢毛绒玩具。
就算是小狗大魔王拆了一百个家,也可以以最快速度重新装修好。
许榴在一众昂贵娃娃中初心不改地抱着他红色毛绒球,陷入沉思……不对劲……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钻进骆随被子时候,小狗也还在努力思考。
他太笨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反而被骆随抱住了按在怀里狠狠狂吸,吸得晕晕乎乎,就更记不住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了。
现在许榴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复人形钻骆随被子了,小狗顶着一对会随着主人情绪晃动果冻耳朵,很严肃地绷着一张小脸,拒绝了骆随靠近。
小狗浑然不觉地抱着被子,他穿着骆随给他买睡衣,不知道骆随哪里
来尺寸,总之恰好地贴合了小狗身形,大开领口被他自己揉皱了露出大片雪白泛粉肌肤。
骆随眼神幽暗,清冷嗓音如今也不自觉沙哑起来:
“怎么了?”
迷迷糊糊脑袋中灵光猛地一现,迟钝小狗终于反应过来,他皱起漂亮眉眼:
“骆随,其实早就发现我身份了对吧!”
骆随无辜脸:“榴榴,你真很明显!”
有被羞辱到。
暴力小狗恶狠狠地扑上去装模作样要咬骆随,尖尖犬齿陷在少年肩膀上,凹陷下去一排圆圆小坑。
不会疼,却像是小狗特意留下标记。
小狗自以为扳回一城,笑眯眯地说:“这下你就是我人了!”
窗外月色溶溶,沉沉夜幕里找不到一颗星星。
骆随怔怔地望着许榴弯起来眼睛。
原来星星都在许榴眼睛里了。
骆随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以前自己是什么样。
阴郁,潮湿,像被大雨淋湿发霉,永远也看不到希望人生,如果没有小狗出现,他说不定真会成长为像另一个时空成年骆随那样人。
在无尽空洞和绝望里只能找寻自我毁灭。
没有小狗话,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爱他了。
他像是虔诚又像是亵渎,屏住了呼吸在少年鼻尖上落下一个再纯净不过吻。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是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