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凑到一起,脸几乎挨着脸,惊讶地看着那只千机虫。
宋栖看得入神,夙千朝一抬眼,看着宋栖的面容,内心品出几分复杂的心情。
那个小丫头如果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大吧……
时隔多年,夙千朝早已经不记得昔日之人的音容笑貌,但过往的遗憾篆刻在心中,永远也无法消散,也许被时光深埋,但总会有一天,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洗净尘沙,崭露在眼前。
夙千朝被回忆勾着,思绪陷入悔憾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然,掌心的手指收回,宋栖看着他手里的千机虫恋恋不舍。
”好啦,知道你有一只很厉害的虫子里,快出去,让小芫进来帮我换身衣服,趁着现在侯府人少,抓紧时间出门去找万汝阎!“
换好衣服,夙千朝带着宋栖,两个人偷偷摸摸翻越永安侯府的院墙。
夙千朝撑着腰撅起屁股稳稳落地。
宋栖看着这一幕,几乎要憋出内伤,“夙千朝,你特么是专门来谋害我的吧?”
对着他大腿狠狠掐了一把,两个人彼此打骂着离开永安侯府。
此时的清河苑。
宋元柔躺在贵妃榻上,手中端着糖水莲子冰沙,用勺子尝了一口,又给重重的放回桌上。
摆手让身后扇风的两名丫鬟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苏嬷嬷两人。
“嬷嬷,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苏嬷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剥莲蓬,闻言抬起眼看了宋元柔一眼,“不然呢?小姐,这个结果算是不错了,不仅让宋栖那个贱蹄子再也醒不过来,还让侯爷在大夫人院子里大闹一通,丝毫没避讳任何人,动静之大,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您说,大夫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管家?”
“这……嬷嬷说得对,但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没个着落似的,慌张急乱,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结束,最重要的是,姚舜华居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把这个亏吃下去了,这才是最反常的。”
宋元柔在房中来回踱步。
苏嬷嬷却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反促狭的笑了起来,“小姐您的直觉是对的,这件事情啊的确还没过去,因为宋栖熬不了几天,到时候您就是名正言顺的晋王妃,您说不是吗?”
宋元柔神色稍缓,安静自信的坐了下来,苏嬷嬷再接再厉又添一把火,“至于内心慌张急乱,小姐您听说过婚前恐惧症吗?许多女子在好事将近的时候都是这样,总觉得心里没底,正常,等事情落定之后就没事了!”
“婚前恐惧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道理……”宋元柔在内心肯定了这个说法,心安理得躺回贵妃榻上。
过了不多时,夙千朝带着宋栖在闹市左拐右拐,最后钻进一扇低矮的门内,穿过漆黑狭长的过道,来到一处别院中。
院子外是热闹的街市,院子内万汝阎坐在石桌前,给一个年轻的男子包扎腹部伤口。
从踏入院子的第一步开始,夙千朝就后悔了,你丫的万汝阎,老子好心好意帮你,你给本王整个眼瞎耳聋年轻俊美八块腹肌的美强惨过来是几个意思?
这不是撬墙角,这是准备把他这座墙给掀了!
“宋栖,本王想起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咱俩一起办,你……”
话未说完,宋栖已经越过他,不疾不徐的径直走到了石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