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我们两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皇家贵胄,而我不过是个装疯卖傻才得已苟且偷生的孤女。”
宋栖咬牙切齿的回应他,语气森寒,诚然,夙千朝身中霜火千夜确实可怜,但再可怜,他住的也是九王府的大房子,穿的也是绫罗绸缎,有权有势有点钱,虽然不多,但身边还有疤脸珂羽这样的下属追随,为他前赴后继,还有如颜家小姐那样的倾慕者,为他朝思暮想。
可宋栖,有什么?在她重生之前,宋栖有一条贱命,有小芫施舍的一点水米,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活在世上。
她和他,确实不是一路人,泾渭分明?不,是天壤之别。
天上的人,自以为地上的人就该仰望着他们,追随着他们,犹如蝼蚁仰望日月星辰,可他们不知道,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世上除了日月星辰,在他们脚下,还有更加丰盈、朴实多彩的土地。
“夙千朝,你们那点破权势,老娘不稀罕,将来皇位上坐的是谁关我屁事,还不如明天早上吃什么更重要,把手松开,放我走!”
“不松。”
夙千朝闻言微怔,短暂一愣之后好似下定了决心,搂住腰身将人打横放在大腿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支起,将人往怀里拱了拱。
两个人的气息交杂在一起,看上去亲密无间,实际上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宋栖怒目圆睁:“我奉劝你最好……唔!”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强势落下,将她所有的狠话都深深堵进嘴里。
呼吸被一点点掠夺、空间被一点点挤压,直至殆尽。
宋栖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只能通过不断扭动身体来摆脱控制。
男人眉眼微沉,蕴含怒气,但四目相对的刹那,却被宋栖眼中那抹明亮的寒芒惊摄。
之后索性闭上眼,使出浑身解数攻城略地,直到将怀中女人折腾得胸腔起伏,呼吸急促,揪住他衣襟的双手指节泛白。
夏日午后,空气沉闷,一场阵雨来得突然,于广袤天地间轰然降落,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整条街霎时间兵荒马乱,往来行人步履匆匆往家跑,街边商贩手忙脚乱,彼此吆喝着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凉爽的空气被风裹挟着,从车帘缝中钻入,将车内的火热稍稍降温。
理智回归,夙千朝意犹未尽的松开宋栖,双手依旧禁锢着她,居高临下打量她的狼狈模样。
宋栖大口喘着气,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她双眼红红的,脸颊飘霞,发丝凌乱,衣领微敞,无一不在控诉着方才他的所作所为。
“疯子!”宋栖猛地挣脱束缚,抬手狠狠给了夙千朝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狭小的车厢内,听得人触耳惊心。
夙千朝绝美如神祇的脸庞微微偏向一边,幽黑深沉的眸子里还染着迷蒙欲色,他似浑不在意的抬手轻触了下宋栖打过的地方,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玩味:“就这么点力气?可见宋七小姐对方才的吻也不是那么深恶痛绝,刚才是本王没发挥好,不如再试一次?”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是满是冰冷疏漠。
因为只有靠着这层伪装色,才能完美的掩盖他的真实情绪。
但这眼神落在宋栖眼中,就如同是在看待一个玩物,满是无谓。
宋栖忍不住后挪了一步,捏着袖子揩了下嘴巴,掀开帘子失望地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