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尚亭，扭头侧移视线，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下来。
她总觉得即使莫尚亭不爱她，也是有点喜欢的，因为很多时候对她还不错。
又或许，即使没有喜欢，三年的朝夕相处，见面三分情，至少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而此刻，顾娇明白，这点位置，在陆华声面前，瞬间被秒成渣了。
莫尚亭见顾娇垂眸落泪，心里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他不想重蹈覆辙再发生当年之事，反正，他和顾娇也是要离婚的……
莫奶奶见自己孙子视线落在顾娇身上一时挪移不开、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开始起来的的担心与慌乱反而平息了。
她一脸云淡风轻，还拿起手边的茶品了一口，方道：“好吧，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放掉她。”
莫尚亭回神，对莫奶奶道：“那恐怕要叫奶奶失望了，我现在就带顾娇去民政局离婚。”
说罢，他拉着顾娇转身向外走。
顾娇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青石路上有装饰物，顾娇穿的又是莫尚亭给买来的裙装，膝盖和小腿都被擦出了血迹。
“你这个混账！”
莫奶奶蹭地站起来，正上茶的年轻人佣人被吓了一跳，托盘没拿稳，一壶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砸下来。
莫尚亭手比眼快，顺势用力将顾娇往前拉，以免她被茶水烫到。
吴妈则从后面赶来，迅速帮年轻佣人稳住托盘，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年轻佣人立刻上茶，迅速退下去了。
莫奶奶和顾娇本身背对着上茶的佣人，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后来的吴妈的注意力刚才全在要掉落的茶水上，再抬起头，看到少奶奶被少爷拖拽着，腿上已经被擦出了大片血迹。
吴妈不禁惊讶出声：“少爷，少奶奶已经受伤了，可不能这样，可不能这样……”
她没想到向来斯文矜贵的少爷会这样对少奶奶，所以惊讶出声，但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只如此重复着。
顾娇听到吴妈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腿部传来的疼痛。
因为心里的伤比身上的更痛。
莫尚亭竟然为了陆华声如此对待她！
莫奶奶总以为自己孙子对顾娇多少懂得怜惜，见他如此，怒火攻心，拿起龙杖直直得朝着莫尚亭身上砸去。
“我打死你这个混不吝！”
莫尚亭正俯身去抱顾娇，眼看龙杖要从他的背部打到了头上。
"不要，老夫人！"
吴妈和身边站着的佣人一起跑了过来，但无奈距离远，来不及阻止。
莫奶奶没想到莫尚亭突然俯身去抱顾娇，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脸色大变。
顾娇来不及思考，猛地起身将莫尚亭的头护在怀里。
莫奶奶的一龙杖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顾娇的背上。
“顾娇！”
“顾丫头！”
“少夫人！”
心里的痛和身上的痛好像一下蔓延至全身五脏六腑一般。
顾娇没支撑住，一下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