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顾娇累极了，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泪珠自眼角滑落，她阖上双眸睡着了。
莫尚亭回来，见人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倚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窗外。
她背对着他。
莫尚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长腿轻迈，向前又退后。
他到楼道里拿烟点燃，吸了两口便掐灭了，转身去了厨房帮她取餐。
顾娇是惊醒的，她昨天被莫尚亭吓到了。
但她见刚才莫尚亭好像又恢复正常了，猜他可能受了酒精的影响。
可酒后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吧。
想起昨晚，莫尚亭衣冠楚楚，而她不着寸缕。
他看着她哭，听着她求饶，好像是他的一个所有物，一个泄欲工具一般……
他对陆华声，肯定永远不会如此。
那句“对不起”，大抵是觉得对不起陆华声吧。
顾娇心痛难耐，连着浑身的酸痛，又逼出了眼泪。
但听到脚步声，连忙抬手抹干了眼泪。
“吃饭吧。”
“嗯。”
顾娇直接起身要去浴室，结果刚下床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莫尚亭将人抱起来送到了浴室。
“你好了叫我，抱你出来吃饭。”
顾娇哽咽发不出声，直接关了浴室的门。
莫尚亭没走，站在门前等她出来。
顾娇在里面哭了一会儿，洗脸的时候，看到盥洗台上自己给他们订制的情侣牙缸，上面是Q版的他们，可可爱爱的。
顾娇一手一只拿起来，泪如雨下。
她知道，当初莫尚亭娶自己不是真心的，就是想她每天在他身边，好听她的声音，填补陆华声离开给他的缺失。
可她还是抱了希望，觉得日久生情，总会一点点入了他的心。
也许这些年，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位置了。
可陆华声一出现，就知道自己多自不量力，多可笑了。
“顾娇？”莫尚亭担心她在里面摔倒了，抬手敲门，
“马上。”果然，不爱的，连耐心都没有。
顾娇快速将杯子放好，立刻洗脸，好好收拾自己，化了个稍浓的妆遮盖自己哭过的痕迹。
即使散场，即使输得一塌糊涂，她也要骄傲地离开。
浴室门打开，莫尚亭见她半夜盛装打扮，一时怔愣。
莫尚亭这次理亏，没讲话，直接上前抱人。
顾娇躲开了：“我自己有腿。”
“能走吗？”
“你什么意思？”
莫尚亭：“……”
他见顾娇气鼓鼓的，走路姿势还别扭着，却走得铿锵有力的模样，心里的难过和愧疚反而被冲淡了。
他长腿轻迈，先一步到了床前，拿起小桌板，轻挽衣袖，打开饭盒。
饭碗几乎以相同的间距、相同的速度，有条不紊地一一陈列在小餐桌上。
顾娇认真地看着，眼神里悲伤和怒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欣赏和钦佩。
她想起自己爱莫尚亭那么多年，是很有原因的。
不论其他，有时候只看他一举一动，就是享受。
可是，不属于她的，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趁热吃。”
“哦。”
顾娇见这一桌饭菜，都是她喜欢的，眼里又有点湿润。
或许美食有治愈作用，这一餐吃完，顾娇觉得心里好受点了。
她抬眸，见莫尚亭正瞧着自己看。
眼神有点复杂，顾娇有点看不懂。
莫尚亭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
顾娇抬手接水，发现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小颗粒。
短暂的怔愣，她恍然大悟：避孕药！
“顾娇，咱们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莫尚亭，咱们离婚吧，马上就去民政局！”
顾娇说完，将避孕药放入口中，拿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