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阳别开脸,来的时候他奶还叮嘱他路上照顾点毛巧慧,毕竟这个姑娘本性不坏,只是摊上个作孽的妈。
刚才知道毛巧慧未婚先孕,周震阳心底下对她已经淡了几分。
只是来的路上毛巧慧滴着泪求他,拜托她跟宋晚意两口子说情。
早知道就不淌这趟茅坑了!
“这样啊~”宋晚意笑靥如花,手指轻轻攀上李疏鸿健硕的手臂,“你说呢?要去吗?”
“不….”
“疏鸿哥!”毛巧慧站在几米开外,侧着耳朵把这边的动静听了个十成十。
“就当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跟宋….嫂子道歉。”
她说得诚恳,微红的眼眶下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甚是惹人怜惜。
宋晚意乐了,阳光下的瞳孔像湖水般清澈勾人:“那就去吧,不过我嘴刁,没肉可不行。”
毛巧慧垂下的脖子一怔,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宋晚意不是把之前的事都想起来了么,她怎么还愿意心平气和地去自己家吃饭?
不应该是她苦苦哀求换取原谅,宋晚意步步紧逼,然后她再随便撞个头之类的用苦肉计反将一军么!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
宋晚意挪揄。
“没、没….我愿意的,那就说好了,明天….”
“别明天了,就今晚吧?”宋晚意板着手指算,“明天要跟周警官去泸市,耽搁不得了。”
毛巧慧在心里头将宋晚意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眼瞎看不见自己手断了吗?!
想到自己的计划,她硬生生咽下屈辱,赔笑道:“行,那就今晚。”
毛芳兰此时已哑了生息,灰败的眼珠里空洞冷漠,再没了来之前的那股子嚣张劲儿。
胖子警官瞥了眼她腕上的手铐,扭头跟毛巧慧交代:“十天之后去镇上领人。”
毛巧慧刚才求了许久,奈何毛芳兰故意伤人的罪已经坐实,没了回旋余地。
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毛芳兰身边,伏在毛芳兰肩头哭了几声。
正要走,宋晚意巴巴地惊呼出声:“疏鸿!你胳膊怎么出血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引得毛芳兰等人侧头打探。
“看起来是锄头伤的啊,怎么流血了,这不会灌胧发炎吧?哎哟,我记得咱家可没有止血药膏!”
顾蓉娇是个人精,反应过来后跟着宋晚意嚷嚷:“是啊大哥!你这伤看着这么吓人咧,可要去所里开点药!不然落下后遗症回了部队可咋整啊!”
毛芳兰听得眼睛直瞪,下一秒就感知到宋晚意清冷的目光直逼过来。
“是不是你打伤的?我们疏鸿可是要去部队工作的,碍于咱们两家都是邻里乡亲,闹大了也不好看,你就赔点医药费吧?!
“你这个贱….”
毛芳兰咬牙切齿的样子惹得宋晚意眉开眼笑:“怎么了?婶子不愿意?这话可不是你说的么?”
瘦子警官与周震阳打了阵眼色,出言帮腔道:“李疏鸿胳膊上的伤口,确实是锄头砍伤的。”
毛芳兰没辙,最终把从李家闹来的医药费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一场闹剧草草收尾,等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李疏鸿才揉着眉心发愣:“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
“是啊,这个阶段要我钱就是要我的命,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她。”
顾蓉娇将锄头重新扛过肩膀,别扭地怼她:“要不是大哥受了伤,你能要得回来?”
宋晚意空张着嘴,没了话来辩解。
周震阳孤单地在院子里踩泥坑,听着旁边屋子里头小夫妻窸窣的对话声,心里头莫名羡慕。
没过一会,李疏鸿敲着木门将他游离的魂魄拉回来。
“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