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被打得懵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杂乱的头发底下赫然露出双被怒气熏红的眼:“毛巧慧!你几个意思?!我大老远看你家着火,念着就你和你老奶在家,二话不说跑来救火!”
“你现在在这装哪门子的疯?!和我在炕上混得姓什么都不晓得的时候,也不见你在这跟我充贞洁烈女!”
“哦,这是有其他男人在是吧?哟,让我看看~”
说着,用满是干裂泥块的手将额间长发拨开,不屑地指着周震阳问。
“哪个?是这个警察?毛巧慧你出息了啊!想嫁警察啊,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你这个破烂鞋!”
毛巧慧老底被掀了个净,紧绷着的理智彻底瓦解。
尖叫着跑过去同那男子厮打在一块,“别说了!别说了!你滚!你个不要脸的!滚!”
“我不要脸?!”
男人脸上被挠出五道指印,火辣辣地将皮肉咬着疼。
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记后果地朝着毛巧慧的肚子撞上去。
“你tm勾搭牛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要脸?!呸!你这肚子里头的种是他的还是我的?怕是你自己都不晓得吧!”
宋晚意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本就不明朗的事情变得越发黏糊。
等院子里的两人闹够了,才拿手肘敲了敲李疏鸿的腰。
“那个男人应该晓得些事。”
李疏鸿同周震阳对视一眼,一个去擒男人,一个去扶瘫倒在地烂泥似的毛巧慧。
毛老婆子此时已吓得摇摇欲坠,从宋晚意囫囵个儿地从厨房出来开始,她便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真的对吗?
“那胸针,你说是你给她的?”宋晚意搬了凳子坐在那男人面前。
一副乞丐模样,连衣裳都是补丁盖补丁缝合起的宽大样式,明显不合身。
这样的人,不管往前推几年,都不像是能买得起蝴蝶胸针送人的。
男人眯起眼,将宋晚意从头到脚瞧了个遍。
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凸起,若有所思道:“我买来给她的。”
“你和她又没谈婚论嫁,送这种东西做什么?”
“她愿意陪我睡。”男人戏谑着笑出声,似在回味,“老子讨不到媳妇,给她那个东西,她就陪老子睡两年。”
宋晚意笑得媚,“你把东西给她,也没个人证契约什么的,也不怕她不认账?”
男人仿佛被戳到痛楚,盯向宋晚意的眼神不再随性邪恶。
反倒带着想要掌控一切的癫狂:“她敢!她想要勾搭谁,老子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办了!”
李疏鸿听得皱眉,心中隐隐有了揣测。
夫妻两人互相递了个颜色,后头的事只需交给周震阳去做。
唯一不解气的,便是没能报了毛巧慧险些让她身葬火海之仇。
周震阳抽不开身,留在毛家即要调查着火一事,又要尽快从那乞丐男子嘴里问出有用证明。
三人商讨之后,决定让李疏鸿去镇上警局通报一声,顺便带两个同事过来协助周震阳。
宋晚意回了李家,饥肠辘辘地从厨房翻出碗冷透的米粥,就着碗温水蹲在院子里吃得格外满足。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