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别的法?”
宋晚意沉下脸,明艳的眸子中显出抹果断:“留在宜市,等我从泸市回来了处理。”
众人皆是一怔。
尤其是许乐川,从脖子根到额头,青红一片。
“你要怎么处理!”
“处理这种古籍,最好是在泥土半湿的时候进行,先把外层的脏物扫除,再放进水中浸泡,将纸张分离开,后续就可以进行单独压干,补齐…..”
王周绪鼻子揉得通红,讪讪提议:“要么….打电话去京市问问呢,我知道宋老师专业性强,可总要报备一声么。”
宋晚意想到李疏鸿说过,京市那边专家回复的“下不为例”,只能妥协。
人的地位不高,就只能等着被安排,被约束的份儿。
哎,愁!
那头的专家听宋晚意一顿分析,许是不觉宜市这种小地方真能挖掘到什么稀奇货,许是真想借此见识一番宋晚意的本事。
这桩事,最后由京市国家文物局局长拍案,让宋晚意全权负责。
周震阳惊出半身冷汗,在电话挂断后默默竖起拇指:“嫂子,我还从没跟文物局局长说过话,你真给咱跳蹬村长脸!”
李疏鸿却只心疼宋晚意独自揽下这种累活。
只听她简单描述了一下,就知道得花多少磨人的心思。
下午,几人将那装了古籍的木盒子锁在局子的档案室里,跟局长几番交托,才踏上去泸市的路。
下雨天路不好走,宋晚意惆怅地靠在车门上任由窗缝的雨往脸上落。
不知到镇子上的情况如何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关月的小姑娘,是不是也去了泸市。
沿途而过,受到暴雨侵袭的村子农田不在少数。
光是宋晚意看到的,就淹了十几块绿油油的粮田。
她欠了欠身,问王周绪:“泸市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走的时候,光是黄桃镇下,就有两个村子受灾。”
谈及天灾,一车人阴郁地沉下脸,静得连呼吸声都多余。
李疏鸿此行,正是为了救援。
王周绪抹了把车窗上的水渍,“听说你们镇也糟了?情况如何?”
周震阳苦涩着摇头回话:“镇子外头的山塌了,砸了些人,好在没有村子受灾,只盼着能早些把道路疏通干净,也能让医疗人员进去。”
“这倒是不假……”
几人渐渐的不交谈了,没过半晌,就听王周绪打起了微弱的鼾声。
车子走的山路,摇摇晃晃地,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到。
王周绪将人领到警局旁的一家旅馆,臊得那张胖脸上浮现出两圈红。
“我才知道局子后头昨夜被雨冲垮了,实在对不住,今儿三位在旅馆里将就将就,宋老师,你看成不成?”
两个大男人立在一边,他却只询问宋晚意的意见。
新奇之余甚至觉得这样的觉悟在当下的环境中格外难寻。
便是态度也好了许多:“不碍事,都按王师傅安排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