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慢慢来。
关月穿了件墨绿色长裙,在夕阳下背着手,裙角被风撩得露出削瘦的脚踝。
“晚意姐你可下来了!”她飞奔过去,不由分说地挽着她,悄声解释道,“我跟周哥站一起太尴尬了,你让我跟你走呗。”
宋晚意不明就里,“有什么尴尬的,之前你跟小周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视线落到她耳边别着的淡黄色发卡,心思也跟着磨开。
“怎么还打扮得这么好看?”她打趣,“就吃个饭而已。”
“就…..觉得配这条裙子。”关月垂下眼,支吾着辩解。
好在天色已晚,她脸上的红晕融进暮色里,将她女儿家的小心思统统藏起。
王周绪在食堂里订了八九个菜,等人到了,便乐呵地邀请四人落座。
“京市领导对这次灾情格外上心,再等几天,赈灾物资就该送到了。”王周绪开口便是民生之事。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宋晚意对王周绪改观颇大。
除了在许乐川这件事上他拎不清,其他事他都做到尽职尽责,以民为先。
李疏鸿给她挑了块炖得耙软的鸡翅,目光沉沉道,“丽水村重挫,后续重建难度可见一斑,还需要王局长多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王周绪颤巍巍端起杯米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李师长多久起程回去?”
“后天吧,家里还有事,今后….要是有机会,再来泸市拜访。”
接风宴变成送别宴,吃到最后,气氛有些伤感。
尤其是王周绪,絮叨叨地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又对着宋晚意感恩涕零地道谢。
说要不是她,古董挖不出来,医院里也没人帮忙。
盛情难却之下,她也跟着小酌了两杯。
关月拉着宋晚意悄悄问,“周哥也要跟你们回去吗?”
“应该吧,他来泸市,本就为着挖古物和救灾来的,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也该回去了。”
关月有些闷闷不乐,捧起手边的米酒当水喝。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宋晚意和关月都醉醺醺地说胡话。
李疏鸿搂着自家媳妇怎么抱都觉得香软如玉。
周震阳就不同了,关月像只章鱼似的缠在背上,还凑近他耳边哼红歌。
总之,一路上两人走出了两个队伍的磅礴气势。
等周震阳送关月回住所了,靠在李疏鸿怀里的宋晚意才不安分得挣扎起来。
“李疏鸿。”她声音娇软,像刚睡醒的猫儿呓语。
“李疏鸿。”她又叫。
在男人弯腰凑近她耳边,想听清楚她嘴里含糊的说辞时,她竟垫脚在他唇角落下温热一吻。
“奖励你的。”宋晚意捂着嘴笑,淡淡酒气在喉咙里晕开,蒸得她浑身燥热。
“奖励你平安归来,奖励你…..嗯……吃饭的时候,第一口总是念着我。”
街道寂静无声,宋晚意趴在他背上喃喃讲述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讲到最后,她拿手揪他耳朵,似乎愤懑不甘得很,“李疏鸿!我亲了你!你怎么不给点回应呢!”
男人坚硬如墙的背佝了佝,低沉嗓音在寂寥的夜里格外撩人。
“那….以后我每顿饭都让你先吃,你每天都亲我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