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定这群人不敢,否则早就去局子里报案了,何须大清早在这里纠缠不清。
这一巴掌打得几人闭了嘴。
庄稼汉本就是外厉内荏的,前头佯装出的气势被打散,转眼便恢复软弱本性。
周震阳也没料想到宋晚意真动手。
“嫂子,这事…..”
解释的话没说完,李疏鸿带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快步往这边跑。
年纪大的婆子见了这阵仗,立刻挥手说算了。
“怎么能算了。”周震阳将人拦下,“你们戳坏了车胎,这事算不了。”
搀扶着她的那个年轻妇人不服气了,立刻指着周震阳骂道,“你们当官的就是这样!恨不得将我们榨干掏空!我们受了屈辱从不见哪个当官的替我们说几句话!”
廖钟姗姗来迟,只听到最后一句,五官顿时拧成麻花,算不得多好看。
他挥手招来那两个警员,“看什么啊!把人带回去!具体怎么罚,让你们局长看着点来!”
李疏鸿眉头微皱,提示道,“书记都不听听事情经过么?”
“这不是我管的。”廖钟皮笑肉不笑,“这群人聚众闹事,我没让人给他们挂牌子游街都算好的了。”
宋晚意轻咳一声,“听听吧,刚才这男人指着我骂,我也有权力知道事情是怎样。”
廖钟被托上高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悬在半空不敢行错半步。
他犹豫着不敢接话,鼠眼转了几圈,还没想好说辞,那个男人竟果断跪下。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这个时代的人封建思想更浓。
除了宋晚意,在场的男人脸色都紧了紧。
“是这样的,上次挖出的书,是从我们村挖到的,结果前几天市里登报,说是三队挖出来的,我们队的人想来澄明真相,都被人打伤了丢到路边自生自灭。”
廖钟慌了神,“你说什么瞎话!那就是三队土地里挖到的!你们这群穷疯了的,闻到点肉腥味就跟过来讨要!脸都不要了!”
“不是的,是从我家门口那块地里挖到的,那地是之前一个财主手下的,这两年荒废了,就归拢到我们队头上了。”男人褪去先前暴戾嚣张后,只剩下老实巴交的憨直样。
“我媳妇认得那个男人。”他指向周震阳,“那回就是他去我家借箱子的。”
周震阳对上宋晚意狐疑的眼神,轻轻点头,证实男人所言。
廖钟嘴角止不住地抽,语气骤然变得阴毒,“那地就是三队的!咱们只看地皮所属,不看箱子!”
他一脚踹在警员小腿肚上,“站着干什么!把人带走!没看到周围人多了么!”
李疏鸿摆手拦下,“这事具体怎么平,等市长回来再说,我已经把事情反馈上去了,等他开完会回来,会去六队探明真相。”
跪在地上的男人闻言嗤鼻,“市长真会管?”
“管,六队也属于宜市,市长为什么不管?”
他说话铿锵有力,叫人不得不信服。
廖钟却怕了,讪笑着拱起手,话刚溜到嘴边,就被周震阳堵回去。
“廖书记,还要麻烦你替我们找个会补轮胎的师傅,要是明天走不了,怕是会耽误家里边的事。”
宋晚意挪步到李疏鸿身边,静静看廖钟跟周震阳打嘴仗。
她舒了口气问道,“我怎么没搞明白这事。”
“上头规定,发现古物且完整挖掘出来上交国家的,奖五十斤粮十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