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也不是来接她俩进去落脚的。
“宋家妹子,你要点脸好伐!是你家背着我们队私藏古董,当初登记上交的时候你家老爷子舍不得呗,好在现在不搞连坐,不然跳蹬村都要被你家给连累了!”
宋晚意正了神色,“证据呢?举报的人是谁?”
“那我怎么晓得!人一早拉去局子里了,要找人去镇上!别来我家撒野!”
话音刚落,从屋里跑出个老太婆,宋晚意隐约记起那是赵雪梅亲妈罗萍。
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腿脚却利索,端着盆水冲过来,一股脑泼在门上。
窟窿不挡水,在即将要跟宋晚意那张娇俏脸蛋来个亲密接触时,李疏鸿抽身挡在跟前。
罗萍将搪瓷盆砸得哐当响,声音尖锐刺耳,“滚滚!你要真有本事就去镇上闹!也不知道李家造了几辈子的孽摊上你们这家人!”
“再来瞎嚷嚷,当心我弄死你!”
母女俩一个赛一个的泼。
跟守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门后,叉着腰,目眦欲裂。
宋晚意蓦地笑了。
她挽过李疏鸿,将他胸口上沾染的水渍抚掉,又细心捋平袖子上的褶皱。
宛然一副夫妻恩爱浓情图。
“疏鸿,别担心,咱们去镇上看看,等查明事情真相,再风风光光把家里人接回来。”
画风转变,轻柔温腻的嗓音在这样场合下格外突兀。
李疏鸿脑子宕机,任由她挽着往外走。
宋晚意叹气,“我突然发现还是你好,不像有的男人,只会把女人推出来挡事。”
“是男人样没有了,又做不成女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话音刚落,李东平赤脚跑出来,脸色涨成紫红。
无奈那两人已踏进夜色里,潇洒留下两道背影。
心底邪火无处发,他一脚踹中地上的搪瓷盆。
赵雪梅后知后觉的委屈,刚才宋晚意演绎的夫妻恩爱图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再看看李东平,当真是个软男人,好似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会怂恿自己出来挡。
越想越梗,“你跟我发什么癫!有脾气你追上去啊!什么事都要老娘给你擦屁股,废物…..”
“啪-!”
巴掌滚到脸上,赵雪梅差点咬了舌头。
望向李东平的眼神只剩下淬毒的狠,“李东平,狗娘养的!老娘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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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宋晚意憋笑憋得双肩直颤。
“这个李东平,软面条一样立不起劲儿,今晚他家保证热闹得很!”
她笑起来唇角俏丽,堪比林间狡黠的小动物成了精,眸底流淌的星光叫人跟着心情舒畅。
李疏鸿因赵雪梅的话挤压而来的烦郁一扫而空,“是啊,干得不错。”
常人看来大逆不道,没脸没臊的事,只要安在宋晚意身上,那就是合情合理的。
前路漆黑一团,李疏鸿別开眼,油然而生的愧疚让他胸口一闷。
“走呀,还站着干什么。”宋晚意攀上他右臂,连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雪花膏的清香,“去镇上找小周,早些把人接回来。”
似有光照进他胸膛,黑暗褪了,唯眼眶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