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因为自己,那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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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周震阳同宋晚意商议,想把毛芳兰扭送回局子,这样的人留在外头一秒便多一秒危险。
宋晚意琢磨片刻,也跟着回去了。
顾蓉娇见到宋晚意时,恰吃完一碗饺子。
她笑得满足,“嫂子,多亏了你和大哥,今天咱家的人都得了饺子吃。”
宋晚意被逗笑,在顾蓉娇眼里,一碗饺子,能抵上关在牢房承受的苦楚。
“你先别急着乐,我有点事问你。”
顾蓉娇抹干净嘴,靠在铁栏内紧张兮兮地开口,“什么事?”
“当初….你们晓不晓得我家出事了?”
“你听说了?!”顾蓉娇先是错愕,而后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娘家就是镇上的,你应该回去了吧?”
她小心翼翼扫过隔壁牢房的墙壁,压低声音解释,“出事后,小周来家里….让我们都不许说,这事当初压得死,咱队里好多人都不晓得呢。”
听说宋家出事后,顾蓉娇还美了阵子。
大小姐又怎么样,不也落得个家破人亡,下地劳作的命吗。
然而当时宋晚意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还善意地分了许多吃食和雪花膏给她。
渐渐的,她便不再窃窃自喜了。
时而还会感慨一下宋晚意的跌宕人生。
“这样啊…..”
“那个,你就跟着大哥好好过日子,咱家不嫌弃你的!”顾蓉娇慌忙补充道,“等罪洗干净了,你的那份活我替你干。”
闻言,宋晚意陪着她笑了几声。
“放心吧,罪能洗清,往后活也不用干,咱全家一起过好日子。”
隔壁牢房的李世尧咳了几下,试探问道,“是大嫂来了吗?”
妯娌俩像是有了共同秘密,彼此心照不宣地竖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
宋晚意掀开饭盒,将买来的水果依次分发给剩余牢房的人。
午后气温骤升,宋晚意留在公安局乘凉。
周震阳将毛芳兰蓄意谋害宋晚意的案子整理成册,红章一戳,罪名成立。
李疏鸿风尘仆仆推开门,在跟宋晚意视线交错的一瞬,有几分欢喜。
“李东平全交代了。”
他语气平缓持重,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宋晚意却注意到,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臂内侧,隐隐露出道血痕。
周震阳拍着桌子惊跳而起,“他怎么说?!”
“他只说有人在镇上找到他,以八十块钱的酬劳收买他配合毛芳兰,至于那人是谁…..”
“他不认识,对不对?”宋晚意挨着他坐下,手指轻轻摸索着探进他袖口,“不如再去撬撬毛芳兰的口,看看与他们对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周震阳点头称是,赶忙从桌上收拾起一叠材料往审问室走。
宋晚意拉住想要借机离开的李疏鸿。
她眼带笑意,钻进他衣袖的手指从轻抚变成撩拨。
“你不是说,天亮了就去打离婚证明么?”
“那天没见着你,还以为你后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