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五六下,直到手心发麻,才甩着腕停下。
马亮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毛芳兰直叹气。
“嫂子,留条命吧,我还要提去审问。”
这个老虔婆作恶多端,要是上头允许,他真想丢给李家的人打死算了。
郑丽琼被发生的事情吓得面色苍白。
等马亮强扭着毛芳兰走了,她才敢从门口出来。
“大,大嫂…..”她声音小得跟蚊子唱戏似的,“疼么?”
宋晚意撩起眼皮跟她视线对上,后者不自然地挪开,垂头走近。
看起来也不过十九二十岁,放在后世,还都是父母的手中宝。
“不疼了,就破了点皮,去新家了上点药就好。”
顾蓉娇微不可见地皱了眉头,她挽着宋晚意走在前面,郑丽琼巴巴地跟在后面。
“二嫂是这个性子。”她凑近宋晚意咬耳朵,“怕生,怕吵闹,平时在村里我都护着她。”
宋晚意深深吸了口气,“这种性子容易吃亏。”
如此看来,李家除了三房,其余都是些斯文人。
顾蓉娇就像精神骨干的存在,她性格泼,脾气爆,却震得住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李家这两年没有过得更糟,她是有很大功劳的。
李家的男人早早被李疏鸿领去新家搬置家具了,等宋晚意待着顾蓉娇郑丽琼赶到时,门口已经悬挂起了两条炮仗。
房子不算新,比起跳蹬村的泥巴房,已经是顶配了。
李世尧在捣鼓着点鞭炮,顾蓉娇想跟他一块放,便停在门口。
郑丽琼无声地跟着宋晚意走进堂屋,眼神在触碰到李朝旭时骤然亮起。
“二弟,一会还要劳烦你去食堂跑一趟打些饭菜回来,今天搬新家,腾不出时间来做。”
李朝旭文质彬彬地朝她拱手,“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大哥在东厢房,说是给你买了张梳妆桌。”
宋晚意笑得礼貌,不知是不是磁场不合,她在面对二房夫妻时,总觉得束手束脚地放不开。
跟顾蓉娇两口子她尚且能说说知心话,可跟郑丽琼相处,她只能端起大嫂的款走场面路子。
新房从大门延开,左右两条走廊,中间围着个二十来平米的院子,正对着堂屋。
李疏鸿选了东厢房,李斯行两口子紧挨着住隔壁。
剩下两房住院子对面的西厢房。
李疏鸿正蹲在地上摆弄梳妆桌的腿脚,拿着锤子敲敲打打,汗水滴进衣领也丝毫不察觉。
“这么大一张桌子,你从哪找到的?”宋晚意痴痴地笑,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来看。
“供销社的人昨儿刚接手,我寻思姑娘家不都喜欢在敞亮的桌子旁梳妆打扮,就给你拉回来了。”
他还记得在公安局里,宋晚意就着块巴掌大的镜子梳头发,那种滋味不太好受。
他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宋晚意被逗笑,胸口暖洋洋地洒进一片光。
她揪过李疏鸿的肩膀,在他脸上留下响亮一吻。
“李疏鸿,你怎么这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