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按法律来了,他猥亵我,要不是我没睡死,就让他得逞了,杨嫂,你不会想要我算了?”
“不是……哎,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我也是带我男人去京市看病的,出门前公婆让我再三保证一定完整个儿地将人带回去…..”
宋晚意顺着椅背往后靠,好整以暇地看着李疏鸿手中那只濒临咽气的鸭子。
当男人真好啊,在家靠亲娘,出门靠媳妇。
惹了弥天大祸,都还有人帮着求情。
“我不是警察,这事我说了不算,如果嫂子怕公婆为难,就让她来找我。”
杨勤琳晓得再求下去只会讨人嫌,悻悻闭上嘴后悄悄瞥向李疏鸿。
晚间巡逻的列车员心态也懒散,本打算一笔带过,谁知看了李疏鸿的工作证后,立刻绷直了身体,将人带去休息餐车议事。
等他再出来,众人屏息凝神,彼此心照不宣地朝他身后瞧。
只见列车员恭敬地向他颔首鞠躬,笑盈盈地保证一定会加大巡查力度,把犯罪概率降到最低。
“李疏鸿!”宋晚意冲他招手,踩着车厢过道昏暗的光线跑向他。
“怎么样了?”
“解决了,列车员说,等车到了京市,就送给当地公安局处理。”
他心疼她因困意泛红的眼角,轻轻将她耳边碎发捋顺,“还早呢,要临近中午才到,我守着你再睡一会。”
宋晚意笑得满足,等坐下后,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地锁着他看。
“怎么了?”他问。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呀,那小理论一套套的,我还以为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呢!”
她轻靠在李疏鸿肩上,学着他怼人的样子演绎了几句。
杨勤琳透过椅子缝隙看到小两口蜜里调油般说闹,心中划过一抹酸楚。
要不是家道中落,她怎么会嫁给现在这个男人?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背上的旧伤摩擦在椅背上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段囚牢般的低贱不堪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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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蓉娇一觉睡到天亮,她指着车窗外高耸的几个烟囱,兴奋得趴在窗沿上拍手。
“蓉娇!你看!大圈圈!呛人!”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烟囱顶吐出几个又黑又浓的烟圈。
宋晚意耐心解释,“那是发电厂的烟囱,吐出来的烟圈圈会变成水雾,不呛人。”
李疏鸿对宋晚意的学识已然见怪不怪。
他指尖落在小桌面上,有序地敲打着,“再有十几分钟就该到了,咱们先去公安局做登记,再去医院附近找个住处。”
“嗯,都听你的。”
火车进站轰鸣声吵得顾蓉娇捂起耳朵,宋晚意满怀期翼地凑在窗边看外头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京市,再等个四十几年,这里会通动车地铁,头顶会有飞机留下的轨线。
而这几十年飞速发展时期,必然会留下她宋晚意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