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指尖在腿上来回画圈,“那我要是读大学了,就一个人在京市了。”
李疏鸿低低一笑,“我可以申请来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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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晚意没去文物局,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她做了个胆大而疯狂的决定:考大学!
在文物局打杂要三五年,读大学要四年,用四年时间给自己镶金边,无论如何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实打实的值钱。
李疏鸿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请辞信,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了?我帮你送过去吧,顺便买点东西回来,这两天都吃秦婶儿的,不太好。”
宋晚意笑靥如花,在院子里做早操做到浑身冒热气,“好呀!记得给沈清宁,旁人我不放心,你回来的时候买点驴打滚和蜜麻花。”
两样都是京市特色美食,上一世宋晚意加班时,就总爱在柜子里放些蜜麻花,酥脆焦香,口味一绝,就是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
李疏鸿耳尖微微一动,疑惑地盯着她看。
“蜜麻花?”
驴打滚他知道,顾蓉娇昨儿还哭着闹着要吃。
至于这什么麻花…..
“啊,就是炸得脆脆的麻花条,京市没有么?”
秦芸抱着被子出来晒,听见两人对话后立刻就笑了,“小宋想吃麻花啊?一会咱俩自己炸啊,保管比外头的好吃。哦…..你要去上班是不是?”
宋晚意跟在后面,替她撑好晾衣绳,“今天不去了,休息休息。”
“那行,一会等我忙完了,就叫你来炸麻花,你们蓉市肯定做不出这个味儿。”
柳梦白从院子的摇椅上伸出只胳膊来晃了晃,“那是,你这是秦家秘制的菜方,能差到哪去。”
秦芸暗戳戳瞪了角落一眼,转头跟宋晚意继续唠家常。
顾蓉娇跟秦芸玩熟了,觉得她身上有慈祥长辈的气质,便连宋晚意也不缠着了,一门心思跟在秦芸身后讨夸赞。
半上午的时候,宋晚意正提着面粉袋捣鼓着要倒多少粉出来兑面团。
门外胡同路上突然“哗”一声响,接着似锅碗瓢盆落了一地。
有个女人立刻就开骂了,“金佳慈!能不能看好你闺女!都半拉不小了还在路上脱了裤子撒尿!不是说病好了吗?!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不嫌丢人啊!”
宋晚意竖起耳朵,听见“病好了”三个字后,立刻来了兴趣。
赶忙去墙角蹲着,想多听两耳朵。
没几秒钟,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你瞎叫什么?老娘在这条街上住,我闺女怎么就不能出门了?!倒是你,骑个车不看路,把我闺女撞成这样,这事怎么算啊?!”
“我呸!早就看你们母女不顺眼了!前几年仗着你闺女有病,大家伙儿有理都得退三分,怎么?我们欠你的?!”
严华把自行车把一丢,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今儿就让这条街的人出来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的不对!你不是说她金秋怡的病好了么?从今往后,你都别想再拿她生病这事当借口图方便!”
宋晚意被中年妇女特有的尖锐嗓音吼得耳膜疼,还来不及分析,院门就被敲得哐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