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母女也是命苦,秋怡十三岁生了场病,当时金婶儿回娘家了,家里就一个不顶事的男人,结果那晚他喝醉了酒,白白耽误了秋怡治病的最佳时刻。”
“后来人就病傻了,金婶儿气不过,跟她男人离了婚,从北苑胡同搬了过来。”
“大家伙怜悯她俩,当初秋怡犯病可吓人了,邻里们都是能帮就帮。”
宋晚意捏着手心两颗枣,心隐隐作痛。
秦芸看出它心中所想,柔柔一笑说道,“你要想多了解了解,一会炸了油条你送些过去,秋怡那姑娘爱吃,金婶儿这几年把她养得好,从不挑食。”
怪不得生得白胖可人,而金佳慈自身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她顿时振作精神,端起盆子跟在秦芸身后,“那我也帮忙,正好学一学,回蓉市了做给家里边的人尝尝。”
-
李疏鸿回来正赶上午饭,他买了半扇排骨和两只鸡,草鱼拿根稻草拴着提在手里,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过年前大购物呢。
秦芸笑着接过,埋怨了一会他乱花钱,才兴致勃勃地往厨房走,“那中午把鱼做了,天气热,放久了该坏了,小宋,你想怎么吃?”
宋晚意忙着给李疏鸿倒水,“都行,入乡随俗,婶儿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吃。”
“你这姑娘!”秦芸倚在厨房门口,拿搪瓷盆敲了敲墙,“正好小李也回来了,你俩趁现在可以把油条送了,回来正好能吃饭。”
“好嘞,马上就去!”
路上,宋晚意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了李疏鸿,末了,她愁容满面,“要是那金秋怡没好,恐怕蓉娇那个也……”
李疏鸿下颚线收了收,明显狠狠吞咽了两下,“先看看吧。”
金佳慈对这两个上门客警惕得很,门仅开了条巴掌大的缝,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
“我看你们眼生得很,新搬来的?”
宋晚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乖巧良善,“我们住秦婶儿家,她炸了油条,让我们送给你和秋怡尝尝。”
油条炸之前,在面团里和了香料,热油里滚一遭,香气全被激活了。
在院子里玩皮球的金秋怡闻见了,立刻嬉笑着问,“是秦婶炸的油条?!娘,是不是!”
金佳慈叹了口气,让了条路出来,“进来吧。”
金家的院子是跟隔壁临时隔起来的,活生生将四合院对半切开,比起别的,面积小了大半。
院子里堆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布匹,纺织线拿个大木盆装着,金秋怡抱着球冲三人笑。
“你看,我就知道是秦婶儿炸的!”她得意洋洋地指着李疏鸿臂弯下的瓷盆,“怎么不是秦婶儿来,你们也是住在她家读书的哥哥吗?”
金佳慈习以为常,轻瞥到两人脸上闪过一抹愕然,淡定解释道,“秋怡时好时坏,你们别见怪。”
宋晚意问,“所以偶尔也会好?”
“嗯,上午在胡同里恐怕又犯了,你当时也在,应该看到了。”金佳慈接过李疏鸿手中的盆子,去厨房倒在竹筛上,“替我谢谢秦婶儿。”
一副“东西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的逐客样。
宋晚意却没接她递过来的盆子,轻声询问道,“金婶,我想打听点事……”
金佳慈眼皮跳了跳,语气骤然变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