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岭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几乎咆哮道:“你当年妖言惑众,蛊惑我太爷爷,害得我家失去圣心,从此家道中落,你一句命运半点不由人就完了?你推脱的倒干净。你就不怕我把你救治收留兰方希的事上报朝廷,或者告诉南宫宏,你吃不了兜子走。”
隋大人身处朝局快五十年有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政治手段看不明白呢。
南宫岭气急败坏的样子在他眼里很可笑。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像个市井泼皮一般毫无自持,难怪当今圣上看不上他。
“郡公大人,你已经是死里逃生,承蒙圣恩又有了官职,你还不满足么?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对兰夫人的预言,但你若想平安的过一辈子,就不要有非分之想。我当初对老楚君王说的话,不过是年少轻狂,相信人定胜天罢了,道行太浅害人害己而已。若您想出气,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在南宫一族的眼中,我始终是个罪人。”
他看的太明白了,这些小辈所想的,无非都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话语本身就有着强烈的心理暗示,不同的结果在于是什么样的人去做它罢了。
南宫宏听了这一席话,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来国都之后,承蒙你照顾良久,刚才是我唐突了。”
隋大人看着他心想,他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知道感恩的人。
“大人不必如此,我这样做无非是偿还欠你们家的债而已。不过我也快要还完了。我只嘱咐大人一句话,远离是非,才能平安的活着,这个漩涡不是谁都有能力爬出来的。”
隋大人一字一句说的中肯。
此刻床上传来了兰方希微弱的咳嗽声。
南宫岭指了指床问:“她现在可以赶路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建议。”
“我知道了,劳烦隋大人帮我给她开几副条理的药,我明日带她启程。免得给隋大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隋大人真想白眼翻上天,合着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但他不会像以前那样阻止了。
他相信四个字: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