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有些冷,南宫岭下意识的紧了紧毛领子,又一口闷了面前的一小盅白酒,才觉得身上有一些暖气流动起来。
“侯爷辛苦了,这苦寒之地,待久了真难受啊。”
一听南宫岭不叫表叔了,应是有正事要说,便寒暄道:“为朝廷分忧,是本侯应该做的。”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几个月已经被流放的罪臣,幸运的赶上大赦天下,还混个一官半职,又能跑到他面前耀武扬威。
朝堂还真是瞬息万变,他也是命不该绝。
“我这次带来的士兵和粮草,本是要给裴家的,可惜他们犯了事,被朝廷厌弃了。侯爷骁勇善战,时常传来大捷,陛下很是欣慰,觉得还是咱们自家人好用呀。”
“咱们姓南宫的,谁的肩上没有责任呢。”南宫宏整不明白南宫岭的真正意图,所以不敢乱说话。
“所以啊,你我更应该抱团才是,我们叔侄二人应该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一起给咱们上国开疆辟土,来,侄儿敬您一杯。”南宫岭斟满酒,高高的举起。
南宫宏不敢怠慢,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东夷是一块硬骨头啊,啃下他很难。”南宫宏说了一句真心话。“虽然我们的士兵在数量上有碾压之势,可东夷山多平原少,易守难攻,我是真怕辜负了陛下的雄心大志啊!”
几杯酒下肚,南宫岭也有些飘了,这是他最不好的毛病!
“表叔,你战场上杀伐果断,怎么如今倒是犹豫不决了呢?打仗是什么?说到底谁能唬住谁才是真格的,你就攻下一座城,屠了一座城,攻几个屠几个,他们自然害怕了,别说有斗志跟上国打,就算看到上国的士兵都吓得腿软,岂有不赢的道理呢。”
南宫宏刀片般锋利的眼神看向南宫岭,这个微醺的男人,平时只看出他贪财猥琐,没想到还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怎么屠啊?”南宫宏饶有兴致地问。
“屠城,一个不留呗。或者男的当奴隶,女的当军妓,上国养着那么多的兵,青楼妓馆都不够用呢,正好拿东夷现开发。”
一时间南宫宏只觉得他的话令自己十分不适,以暴制暴绝对不是个好办法,虽然可能是推进战争胜利的最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