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讨论丝毫不影响门内挨训的两人,自从进门後,安然态度坦然好似刚才发生的不是斗殴事件而是一般嬉闹,他依旧是那个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安然。
「行!我再问一次!安然你到底为什麽要打陈硕!?还有,陈硕你们之间到底有什麽冲突?」杨老师一再反覆询问,试图从两人口中问出原因,然而不论他怎麽问,他两依旧不曾松口解释。
「安然,老师最後一次问你,你真的没有什麽要解释的吗?你知不知道动手打人是不对的,现在你一句解释也没有,你要老师怎麽想?安然,老师知道你很聪明、成绩好,但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老师商量,现在事情发生你却不解释,要老师如何帮你?」
纵使杨老师循循善诱希望安然能为自己辩解,但他始终静静看着老师不愿开口。最终杨老师请双方家长来学校协调,直到处分出来安然仍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说词。
「通知:
一年一班学生安然因殴打同学记大过一支,停学一周。」
由於两位当事人皆不愿透露事发原因,最後受惩处的便只有安然一人。
轿车里,安然单手托腮望向车外不理会一旁的安宁,全然沉静在思绪中。安宁本就话少也鲜少与安然有交集,现在看着从不需要C心的弟弟心里有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从何开口。
「姊,没事,就是打一架,没事的。」最终汽车停妥还是安然先开口。听到安然的回答,安宁盯着弟弟的双眼最终一所获,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随他吧。」
「行吧,反正你记住,有什麽问题尽管跟我说,姊帮你解决。」语毕也不等对方回应迳自下车。
「姊,我连问题是什麽都不知道,又该怎麽跟你说。」安然望着安宁上楼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回安宁的话,他都弄不清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又该如何向人倾诉。
另一边,在C场上大汗淋漓的欧yAn清默默多了很多小粉丝,不知不觉场外聚集其他同在上T育课的学生,对於三班的老师愿意H0U空陪学生打球感到新奇,一下子对这位老师增添不少好感。
当欧yAn清一下球场就有不认识的学生拿着矿泉水走近,一把将水塞进欧yAn清手中,丢下一句「给你」便迅速跑开弄得欧yAn清一脸困惑站在原地。
「导啊!唷?有水啊?给我喝口呗。」话都还未说完,跟欧yAn清g肩搭背的赵乐倒是很自然地拿走他手中的水大口大口喝起来。
「赵乐!那不是我的水!是别人塞我手里的!你怎麽能抢了就喝呢?唉!」欧yAn清拍掉赵乐挂在他身上的手,一把拿回水瓶将水盖上。
「你满身大汗快擦乾!不然等下着凉,别跟我说你不舒服要去保健室!汪达,你们下节是数学,别慢吞吞的,数学老师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上完这节总是迟到,还不快点回教室!」说完便大步离去。
自此不少学生注意到高一有个年轻老师喜欢跟学生打球,也不知道消息是怎样传开,从那之後,每到三班上T育课,总有其他班的学生提前找上欧yAn清跟他约球,以致於三班每回上T育课总能跟不同班的学生打球。
欧yAn清明明不是教T育却也成为T育课必出席的老师,这让欧yAn清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而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T育老师,单就没有欧yAn清受欢迎这件事就让他备受打击。
回到办公室的欧yAn清再次听到其他老师议论,对於这现象他早已习惯,起初他还会试图参与聊天,直到後来发现老师们聊的内容总是大同小异便不再参与。
但这一次,欧yAn清却听到「安然」这所有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名字,心生好奇,他不动声sE听着身旁老师的聊天内容,最後拼凑出前因後果,心中突然有些感慨:少年终究是少年,总是容易冲动。
此时谁也没料到,大家口中那位长得乖的少年,会在停学一个星期後直接请假直到学期末。
「你好,请问是安然的家长吗?我是安然的班导师,今天是他停学後返校的第一天,他今天没来学校是发生什麽事吗?」
「是是是,所以安然是要请假对吗?好好好,我知道了。那麻烦您提醒安然回学校时记得补假条??」
「安然,学校那边帮你请好假了,老师说让你回学校後记得补假条。」伴随敲门声而来的是安宁的话,而待在房间里的安然只是轻声应句「好」再下文。门外的安宁停下敲门的手等待片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坐在沙发上的安宁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安然,有天他回到家後便不愿意去上学,那时假一请便是一年。但好在安然只是不喜欢去学校上课,所以当她请家教来家里教时他并未反对,而在家的那一年安然并未落下任何课业,反倒课业进度超前,提前学会不少之後才会学习的课程。
即便如此,关於安然不上学,安宁始终未能从安然口中听到任何理由,直到现在她也未能问出原因。安然再一次不愿上学跟小时候一样不说理由,深深的力感袭来安宁却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