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改天再说。”
易学之轻咳一声,将笔揣进胸口口袋,揣了好几下才对地方。
文件都塞给了陈焕,转身就坐上了车,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南锦听着他那一声干脆利落的“好”字,感觉耳边都是这个字在回荡着,震耳欲聋盖过一切。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感觉冰封的心渐渐解冻,疼痛这才攀上了心头。
有些闷,有些沉,她有些喘不上气。
他真是太懂怎么在她心口扎一刀了。
母亲走了,父亲形同虚设,外婆更是80多岁的年纪了,她以为她是有家的。
可现在才发现,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流浪。
习惯性地抬头望天几秒,足够她熟练地将眼泪逼回眼眶。
易学之一路都冷着脸,吓得陈焕也不敢主动开口。
只是这车已经被贴了好几张罚单了,也没见自家老板有下车的意思。
“易哥哥,怎么在楼下这么久也不上去呀?”
车后座门被打开,一阵浓烈的香气袭来,白晓茶穿着一身低胸小礼裙。
她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易学之半边胳膊,两人几乎靠在一起,极尽暧昧。
“你怎么下来了?”易学之不耐烦道。
白晓茶调皮地眨眨眼,撩了撩头发,春光乍泄。
“看你一直不上来,我太想你了,就来找你了,我可不像沈姐姐那么清高,我是不是比她乖多了?”
易学之眉心微蹙:“你别离我那么近,热。”
“昨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医院?”
白晓茶喉头一哽,明明之前易学之对她都很好的。
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她在他和易学尘之间还没有选定呢
那个女人就出现了,易学之的眼神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易哥哥,我就是昨天从你办公室走后,有些心情不好,开车没看路,刚好在那边附近出了车祸,你不是已经看了监控录像吗?怎么还怀疑起我来了?”
“是不是你老婆又说了什么?你这样误会我?”
白晓茶未语泪先流,哭得像在演偶像剧。
陈焕从后视镜看她,撇撇嘴只觉得她在掩饰心虚。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要跟他离婚。
“可是她昨晚那样子好吓人,她是不是生你的气了?”
易学之沉默一息。
“她从没对我生气过。”
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他倒是挺想看她脸上能露出,因为他变得不一样的表情,不再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木头脸。
“那她性格可真好,没想到她从那种家庭出来的竟然也这么识大体。”
白晓茶的语气酸溜溜的。
易学之却听得有些不太舒服
“我岳母是那个年代的著名画家,后面嫁了人才不再出来活动,她把我老婆教得很好。”
白晓茶脸色一僵,她根本不想听这些好吗!
“噢......她可真幸福。”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易学之下了逐客令。
白晓茶一愣,眼圈一红,随即扑进了他怀里。
“易哥哥,你和易大哥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我的,当初是我不好,易大哥对我实在是太体贴了我不忍心拒绝他,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不然我也不会在你结婚了还忍不住想关心你,对你好。”
“现在易大哥走了,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说着委屈的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开始翻白眼。
易学之听她提起大哥,心情顿时沉重,将人推开。
“小时候的事情都是童言无忌说的。”
白晓茶被他这一推,哭得更大声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停了下来,不时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