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立刻屏息,大气都不敢出,心想太太可真有本事,能把傅总气成这样。
太太也是真的勇!
这种事都敢拿来开玩笑。
齐悦简直不敢脑补傅容时此刻的脸色。
长久的沉默之后,傅容时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说。”
齐悦:“……”
还说什么呢,他怎么敢说。
但他毕竟不能不吭声,只好接着说:“傅总,没了。”
傅容时:“情人节那天,京南医院的所有监控,全都给我拿过来,给我狠狠地查。”
齐悦不懂这哪还有什么好查的,但他哪里敢问,只好说:“好的,傅总。”
傅容时掐断电话,砰的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操!”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揉着眉心,太阳穴的地方抽搐着疼,但还是耐着性子又拨了两个电话出去。
处理好手头千丝万缕的事,傅容时才打开书房的门。
刚好王妈捧着纱布碘伏和一堆药剂从廊柱尽头走过来,他便叫住她问,“太太呢?”
“太太在花园里头坐着。”
傅容时点点头,“我出去一趟,不用和太太说。”
王妈忙叫住他,望着他胳膊上受伤的位置,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渗了血:“先生,您的伤口该换药了。”
他长眉微微一挑,顿住身子,看一眼花园的方向,问:“太太吩咐你来的?”
王妈急忙摇头澄清,“太太哪能想起这个呢,是赵医生叮嘱我的。”
赵医生就是傅宅的家庭医生。
傅容时眼神示意王妈不必,不咸不淡的:“你倒听他的话。”
王妈愣住,大气也不敢喘,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她捧着托盘在心里给自己抹了把冷汗。
……
九重天。
傅容时手支着太阳穴,坐姿闲散地靠在沙发上,瞧着指尖那一点烟雾缭绕的猩红烧到底了,才弹掉烟头,百无聊赖地掀起眼皮,“佑嘉,你医院的财务报表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给你注资两个亿,吃掉京南医院,怎么样?”
沈佑嘉被他随意的语气震惊得合不拢嘴,“你没病吧?”
两个亿?吃掉一家医院?
到底是傅容时疯了还是他疯了?
见傅容时神色认真,沈佑嘉满脸不可置信地叫嚣了起来:“你跟京南医院有仇啊?大哥,那是两个亿啊!”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
却没想到傅容时居然点点头,浅浅地嗯了一声:"这家医院有猫腻。"
沈佑嘉愣住,前前后后一想,顿时明白过来傅容时闹这死出是为了什么。
他玩味的目光落在傅容时身上,笑得奸诈狡猾,“为了女人?那不行,得加价!”
傅容时轮廓深邃的五官被灯光映照得更为立体,他身子往前一探,拇指把一粒红色的印章弹给沈佑嘉,“怎么加,随你。”
沈佑嘉这下彻底惊悚住了。
虽然心底有了答案,可到底是不敢相信,惊得都结巴了,“容时,你该不会……该不会……”
他横了沈佑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幽暗,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起震动的电话,喂了一声。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傅容时豁然起身,阴沉着一张脸就往外走,浑身线条紧绷,像是要找谁打架一样。
沈佑嘉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啊你?大半夜的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