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机贴在耳畔,声音又轻又细,透着疲倦:“傅容时,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许轻辞还带着伤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很快便又消失。
许轻辞抿着唇,把挂断的手机重新递给沈佑嘉,“谢谢你去找我,但我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
沈佑嘉明白过来,她大概全都听到了。
当着人面撒谎,还被揭穿,沈佑嘉尴尬极了,他食指摸了摸鼻子,还是想给傅容时找补,“容时他出了点急事被绊住了,托我照顾好你,你先在这里将就几天,我一般不来这里住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孩子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聘聘婷婷地走了出来。
露着白、嫩的胳膊和锁骨,一双长腿也露在外面,脚趾甲上贴着粉红色的甲片和钻石,整个人透着一种精致幼态的美。
她走出来,随手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蓝色的毛巾擦着头发。
很随意的样子,一看就对这里很熟。
许轻辞忍不住看了一眼沈佑嘉,分明心底难受得跟什么似的,可就觉得想笑。
接收到许轻辞投来的“打扰你好事了的”眼神,沈佑嘉就知道她误会了!
那个年轻女孩顿时就注意到她们两个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的,蹦跳着尖叫了起来:“沈佑嘉!你又带女人回来!”
许轻辞:“……”
沈佑嘉额头青筋直跳,偏着头根本不敢看她。
手却指着那女孩子,不耐烦地斥道:“秦溪,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跟我说话!”
那女孩子被呵斥了一顿,仰着下巴,瘪着一张嘴,眸子里泪潮涌动:“这女人是谁?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还不让我来你家,就是因为你又有了新欢?”
她娇滴滴水盈盈的,像是一朵清晨里刚开的玫瑰。
此时,这朵玫瑰警惕地盯着许轻辞,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戒备。
沈佑嘉很是头疼,难怪刚刚许轻辞走进浴室了又折回来。
好好的事全被这祖宗给折腾坏了!
沈佑嘉见硬得不行,就只好来软的,他声音柔柔的,带着诱哄的意思:“秦溪,你先把衣服,行不行?”
秦溪……许轻辞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原来就是秦野的妹妹啊。
兄妹两个,还真是不像。
许轻辞张了下嘴,刚准备解释,就见秦溪蹬蹬地跑向沈佑嘉,乳燕投林一样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泪汪汪地控诉:“佑嘉哥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喜欢别人的,之前那些莺莺燕燕我都不在乎。可是这个姐姐不行,她太漂亮了,不行!”
秦溪像只虫子一样在他身上拱啊拱,沈佑嘉见了鬼似的往后躲。
他双手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推她又怕碰到她裸露着的肌肤,唯恐更说不清,不碰她又根本没办法把她从身上弄下去,瞬间就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秦溪本来就只裹着浴巾,这么一闹,简直遮不住身上的春色。
无端被夸的许轻辞尴尬地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慌忙解释:“我已经结婚了,他这次只是受我丈夫的委托才把我带来。”
丈夫两个字,她几乎难以说出口。
当着沈佑嘉的面,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觉得有些难堪。
却又不能不解释清楚,她是真怕小姑娘误会。
秦溪一听,终于放开了沈佑嘉,一双圆圆的鹿眼对着许轻辞偷偷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扭捏了下,说:"我知道,你是许轻辞,是容时哥的妻子。"
沈佑嘉和许轻辞同时松了口气,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小小的庆幸。
秦溪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想了想,有点悲伤地说道:"结婚和被别人喜欢,这是两码事,不冲突。"
她瞄瞄许轻辞,又瞄瞄,好似越看越伤心一样,最后干脆蹲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佑嘉哥,她这么漂亮,你要是也喜欢上她了,那眼里肯定就再也没有我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