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不愉快太深刻,太鲜明,让那些本来就不多的开心变得遥远,遥远得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
平心而论,傅容时是个很适合结婚的人——前提是,结婚对象不是她。
他的外形条件真是没得挑,许轻辞毫不怀疑,就算傅容时不姓傅,光靠着那张脸,他也会过得很好。
他能力卓绝,从小就被当作傅氏的继承人培养,三年多的时间里,一手缔造的君达律师事务所大放异彩,创下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他性格其实很好,对谁都很温和,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尖酸刻薄。
而那些同样豪门出身的子弟,长得潦草就不说,生活上也脏乱差,隔三岔五的曝出丑闻,不是玩女明星被拍就是吸毒被抓,不是打架酗酒无法无天的闹事就是能力平庸到败家。
像沈佑嘉,一个花心大萝卜,花边新闻多到数不过来,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快。
像秦野,那真的就不能算人。
比起这些,她遇见他,算好的。
可他就是不爱她。
爱这种东西,太难以捉摸,求不来就是求不来。
何况,她许轻辞也根本无法容忍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活着。
念头闪过,她轻声道:“是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煎熬。”
傅容时呵呵地低笑了两声,又问她:“领证后的那段时间,你对我的好呢?”
许轻辞想了想,似乎在回忆,过了会儿,说:“你是我的金主,我不讨好你,讨好谁?”
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那个时候,我还需要靠着你去查我妈的事情,谁知道,最后也没查清楚,如果说和你在一起有遗憾的话,大概就是这个。”
傅容时身体里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就凉了下来,他扯起嘴角,讽刺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次轻辞你从一开始嫁给我,就只是为了利用我。”
说完,他从许轻辞身上起来,坐回了驾驶座。
沉默了两秒,他拔掉车钥匙,扔给了许轻辞:“这辆车就当送你了。网上的事情你也别再管了,我会让人处理。傅氏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背锅。”
说完这些,他拉开车门,迈着长腿下了车。
许轻辞忙叫住他:“傅容时?”
傅容时顿住关车门的动作,回头看着许轻辞,似在等她开口。
许轻辞赶紧问:“什么时候离婚?”
傅容时冷笑了一声,凉薄又嘲讽:“许轻辞,如你所愿,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说完这句话,他甩上了门,抬脚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许轻辞的视野里。
听到离婚两个字,许轻辞终于松了口气,她紧紧捏着手里的车钥匙,直到手心被隔得生疼。
她才回过神似的,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座椅上,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