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偏了偏头,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表情,继续淡淡地问:“没有的话,你心虚什么?掩饰什么?”
许轻辞真的被气到彻底爆炸,恼怒地反问,“我吃醋?我欲盖弥彰?我心虚?我掩饰?”
她完全搞不懂傅容时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明明自己对靖嘉禾旧情难忘,却非要给自己扣上一顶“爱他”的帽子。
明明自己跟靖嘉禾打得火热,却不肯和她离婚,让所有人误会是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难道她的自尊就不是自尊?
她的脸都不是脸?
怒气完全无法控制地从每一个毛孔迸射出来,所有的克制和顾忌在这一刻被击打得粉碎。
“靖嘉禾登堂入室在星河湾被拍了几次?我有说什么吗?”
“你给她包扎伤口和她一起秀恩爱,我有说什么吗?”
“她一句话,你就要进军娱乐圈,大手笔的跟代纾说什么钱不是问题,我有说什么吗?”
“我宫外孕躺在床上等着做手术,人家一个电话你就过去陪她了,我有说什么吗?”
“傅容时,我要是真吃醋的话,你觉得我这会儿还能和你坐在一辆车里往同一个地方去?我早闹得你家无宁日了。”
傅容时一双黑眸紧紧锁着她,心头那簇本来就被强压下去的火气又猛地烧了起来,这火好似烧到了他的皮肉,怒不可遏的同时他又觉得痛,又觉得无能为力。
半晌后,他下颌线紧绷,毫无征兆地嗤笑出声,极尽讽刺:“很好。”
两个很平很淡的形容词,却让车厢里蔓延出一股紧张的压抑感,好似一点呼吸声,都能引爆一颗炸雷。
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啪啪两声响起的同时,他淡淡的开口:
“许小姐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想证明你没吃醋。”
“你证明得很好,很好,很成功。”
话音落地后,他不在说话。
许轻辞一通发泄后,也沉默下来。
一直到车子在别墅的停车场停好,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再讲话,就好像只是碰巧凑在一起拼车的陌生人。
傅容时脸部的线条绷得很紧,语调冷淡地吩咐司机:“送许小姐上楼!”
司机默然无语小心翼翼地把轮椅拿下去,撑开。
然后回过头来准备去扶许轻辞,却被傅容时冷冷的目光盯得又把手缩了回去,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
傅容时公主抱着许轻辞,把她放到了轮椅上,神情难看,动作却还算温柔。
做完这一切,他抬腿迈向离自己最近的那辆敞篷跑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脚下油门一轰,车子便射箭一般驶出了许轻辞的视线。
她盯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思绪有些复杂。
把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她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因为惹恼了他而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