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也没有流泪。
可是现在,她的泪腺像是出了毛病一样,眼泪水龙头一样往下流,关不住。
这种想哭的情绪,在齐悦带她去了玉器店,拿回修补好的玉牌之后,到达了顶峰。
齐悦解释道,“玉牌被摔碎之后,傅总就派人去找材料修了,相同的玉质难寻,匠人也难寻,所以花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好在现在看起来和先前的差别不大。”
许轻辞手里抓着那张被靖嘉禾安排的人摔碎的玉牌,眼眶红得像是兔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进包里,觉得失掉的那些东西,一眨眼间就回来了。
她一颗心复杂纠结到几乎被撕扯成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拼凑不出原来的那个自己。
她把商场从头逛到尾,却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傅容时打电话过来问她逛得怎么样,她才彻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没买。
她无神的双眼这才终于聚焦,说:“嗯,还没逛完,等下就回去。”
等傅容时挂了电话,她才转头看向齐悦:“今天真的谢谢你。你说的这些话,我回去之后,会好好想一想的,另外,我也会替你保密的。”
齐悦:“......太太,您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替我保密?”
顿了顿,他无奈的说:“肯定是傅总不告诉您,所以您才来我这里打听的。”
这个饭碗很好,他暂时还不想丢。
跟着傅容时,不仅能学到东西,待遇也是相当的好。
许轻辞扬眉看他:“你们不是都说,傅容时脾气很好吗?怎么?你怕他?”
“......”深受压迫的齐悦并没有感觉到傅容时的脾气有多好,他选择性地说:“没有员工不怕老板的。”
许轻辞笑笑,忽然觉得心里头的郁闷一扫而空,她不再追问,请齐悦去吃了她说的那家北城菜。
吃完后,随便逛逛买了点东西就拎着回了别墅。
傅容时仍旧在客厅的茶几那里窝着,抱着电脑在开视频会议,电脑旁边放着一叠文件,不知道是看过了,还是没看。
他听见动静,头没有动,只掀了掀眼皮,朝许轻辞看了一眼。
然后朝她比了一个过来的姿势。
许轻辞看着他的脸,鼻端发酸,胸腔像是被挤压到了那样憋屈难受,她死死憋着自己差点就汹涌而出的眼泪,把东西放在一边,悄无声息地挪了过去。
在屏幕对方的人看不见的地方,傅容时紧紧攥住许轻辞的手,把他往身边一拉,似乎不满她回来的这样晚,他的力道并不轻。
许轻辞被扯得跌进他怀里。
她几乎吓死,生怕自己的脑袋在视频里露出来,被别人看到了。
好在傅容时除了这样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
傅容时一口地道正宗的英语,牵扯到许多工业上的专业术语,她听得很费力。
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不多久,他就挂了视频,盯着她看,哼道,“跑出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