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容晚玉和钟宜沛是不想看见有人顶着一张和钟宜湘相似的脸招摇撞骗的话。
容府就还有一人,是压根就不想再见到钟宜湘的脸。
钟宜沛和容晚玉默契十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剑交还给赤霄,和容晚玉并肩往松鹤院去。
才到院子,便听见院内有说笑声,夹杂着老者的咳嗽声和年轻女子的娇笑。
屋内,祖母躺坐在主位的榻上,容沁玉在一侧作陪,手里捏着一把罗扇,一边和祖母说笑,一边替她打扇乘凉。
见到主母和长姐进来,容沁玉不急不忙地放下扇子,起身行礼问安。
“沁儿见过主母,见过长姐。”
无事不登三宝殿,容晚玉见到容沁玉的那一刻起,便察觉到了奇怪之处。
自从萧姨娘死后,容沁玉可以说是记恨上了容府所有人。
亲手给萧姨娘送去名为安胎药实则和毒药无异的祖母,更是罪魁祸首。
据容晚玉所知,容沁玉已经许久没有踏足过松鹤院了,偏偏是眼下风波又起的档口。
不仅是容晚玉,钟宜沛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容沁玉这个心比天高的庶女,不动声色地扯起嘴角。
“才进院子,就听见母亲和二姑娘的笑声,不知说了什么趣事如此欢乐?倒叫我有些好奇。”
“不过是些俏皮话。”箫老太太摆了摆手,似乎没有提起前话都意思,看向钟宜沛的眼神有些不咸不淡。
“你们来,是为了狗...主君院里的私事吧?”
私事......听着老太太口风中的云淡风轻,钟宜沛捏住袖口,顺势叹了口气。
“正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儿媳无能,还得让母亲来拿主意。”
钟宜沛并未一开口便将此事说得严重,反而作出一副还算冷静的模样,只是将其中利害说了个明白。
“母亲明鉴,主君若想要再纳一房妾室,那儿媳当然不会有二话。可是偏偏是外室......”钟宜沛欲言又止,夹杂着叹息,将贤妻良母演到了极致。
“外室便也算了,也许主君只是图个新鲜,可那外室私自登门,闹得邻里人尽皆知,而且还生得一副......总之,还劳母亲,亲自去掌掌眼吧。”
跟在钟宜沛身后,除了行礼问安,容晚玉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待钟宜沛说完来意后,才起身走到萧老太太身旁,伸出手意欲搀扶她起身。
“祖母,私养外室,传出去可是要让他人耻笑的。都说子不教父之过,祖父早去,孙女担心父亲受一时蛊惑,坏了容家满门清誉,来累及了您......”
也不知容沁玉此前是如何同萧老太太言说此事的,但想必也不会说得太严重。
对容晚玉这个给自己治病的孙女,萧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信任,闻言果然微变脸色,伸手握住容晚玉的胳膊,立时起身。
“走,去看看什么狐媚子,也敢在我容家撒野。”
容晚玉和钟宜沛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往容束的院子去,容沁玉只能跟在身后一道同去。
她不断绞着袖中的手帕,事到如今,只能希望水儿不让她失望了,否则,她下一次见到的,就不仅仅是她女儿的一把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