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遥掀开被子，昏昏沉沉扭头，身侧是平整的床单，空一人。
他揉揉太阳穴，记忆里仍然残存着昨晚的片段：
一个五官深邃、高大健壮的男性，被自己压在身下，穴被肏得噗呲噗呲喷水，耳边是低沉的喘息，最后变成嘶哑的哭腔，被内射时颤抖着喊他：
“雄主……”
游遥一个激灵。
他翻身下床，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凉水浇在脸上，意识渐渐回笼。
他不是做梦，不是酒后乱性，而这里也不是他家……甚至不应该是蓝星……
游遥看着镜子里与自己有些相似、却又有细微差别的面庞，“穿越”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入脑海，和纷乱的记忆一起搅得他头痛欲裂。
直到客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的精神海目前已经恢复。”
电视的直播屏幕里，高大的男性站在台上，白金色制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之后，我将回归军部，此前搁置的工作也将陆续推进。”
台下的吵嚷声瞬间变大：
“上将，那关于您精神海的暴动……”
“上将，据说您前几天从荒星带回来的雄子……”
“不便透露。”被称为上将的人沉声打断记者，“雄子目前还在休息。”
旁边弹幕刷得飞快，游遥一条也看不清楚。他晃晃脑袋，听着上将磁性低沉的声音，昏沉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声音他熟啊，昨天就在耳边喘过，哭起来特别好听。
小圆球状的物体突然“嗖”地飞进视野，游遥后退几步，惊疑地打量这不明生物。
“雄子阁下，雄虫保护协会即将拜访，请问您有任何需求吗？”
什么东西？游遥费力调动大脑里不属于他这个蓝星人的记忆：雄虫保护协会……
虫族的社会常识突然一股脑涌进来，游遥再次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真是见了鬼了，他想。
＊
“您同意收弗雷恩为雌侍吗？”青年递上电子屏，“如果同意，请在这里签字，之后他就会划归至您名下。”
这是雄虫保护协会派来的人，对他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接着掏出了电子屏，商量他的婚姻大事。
这一切太过魔幻。但脑海里的常识又告诉游遥：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雄尊雌卑的虫族社会里，雄虫娶雌侍是家常便饭；雄虫废掉雌侍——论是法律上还是生理上——也是家常便饭。
游遥滑动着电子屏幕。弗雷恩，这是上将的名字，也是昨晚的雌虫。电子屏上是弗雷恩的基本信息，密密麻麻的军旅履历，功勋累累。左上角有他的照片，黑发金眸，五官深刻，面庞硬朗，目光锐利而深沉——十分符合游遥的审美。
可尽管昨晚有了亲密接触，游遥仍然对他一所知；不如说，这个种族的所有生物，对他而言都相当陌生。
“如果……我拒绝呢？”他犹豫着问，“会有什么影响？”
“雄子阁下，对您没有任何影响。”青年微笑，声音又冷下去，带着些不屑：“至于弗雷恩上将，应该会因为婚前失贞受鞭刑，之后大概也没有高级雄子要了吧。”
游遥愣住了。
“以及，我们需要确认一个重要的问题。”青年突然敛起笑容，“弗雷恩上将是否对您进行了强迫行为？”
强迫……？游遥揉揉脑袋，他有意识的时候，弗雷恩已经含着他的性器开始舔了……至于是谁强迫谁……他如实回答：
“抱歉，我记不太清了……回忆的时候会头疼。”
“头疼？”青年一下子紧张起来，“您之前的医疗检测报告显示没有问题，怎么会……您现在还有什么感觉？我马上再为您预约一次体检……”
“不不，不严重，”游遥连忙摆手，“一点点疼，可能就是太累了，真的不用麻烦。”
青年在屏幕上又刷刷记下什么。“应该是精神力使用过度，”他的语气颇有些义愤填膺，“居然对您造成了伤害，哪怕他是上将，作为雌虫也做得太过了。我会如实汇报，雄子阁下，请您放心，他会得到应有的教训的。”
教训？游遥又愣了一下。其实昨晚，他作为肏人的那个并不难受，甚至结结实实爽到了，最后好像还压着人家不停内射……
游遥捏捏眉心，“不……这个就先不用了。”
青年先是皱眉，随后恍悟，“您是想亲自惩罚他？也可以的，您现在向军部递交申请，傍晚之前他会被送过来，到时候您随意处置。”
他不等游遥答话，又认真叮嘱：“军雌都皮糙肉厚的，普通的鞭子伤害不大，我建议您同时申请军部专用的制式刑具。”
游遥越听越惊讶：“不不，我没打算罚他！”
就算意识到自己到了不同的种族，他壳子里也是正常长大的、有着人类观念的蓝星大学生，没办法坦然对别人施虐。
“雄子阁下，您很温柔，”青年是名亚雌，此时看着惊慌的小雄子，声音也柔了下去，“但是您不能纵容雌虫。”
“如果对您造成了伤害，雌侍这件事就要重新考虑了，”青年耐心解释，“您可以收他为雌奴。虽然上将身份较为特殊，您暂时不能让他辞掉工作，但在三个月雌奴考察期内，您仍然可以享有支配他全部财产、管辖一切人身自由的权力。”
“我能……考虑一下吗，”游遥费力地说，“等我先和上将相处一段时间，再……”
直接同意或者拒绝，带来的后果都不是游遥想要的。他意伤害一只陌生的雌虫，却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牵连。
游遥需要时间适应。
“当然可以。”青年又笑起来，“雄子阁下，您很有耐心……上将真的相当幸运。”
＊
弗雷恩上将脚步匆匆，军靴敲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离开军部这段时间，他有许多积压的工作，以及要交接的事项。
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领完刑具，他回到办公室，动作利落地换下军服，拿出一套常服穿上。
“长官，”他的副官埃尔敲门进来，担忧地问，“您明天还能过来吗？”
弗雷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边整理衣服边说：“我不能决定，一切看雄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