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说了几遍后，就让江野自己写。
连着写了几个，都是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可怕样子，狗爬似的。
偏偏江野还十分认真，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纸，活像是要盯出两个窟窿，眉头也紧紧地拧着。
虞昭都害怕他把手中的笔给掰断了。
“开始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小虞老师还是很有耐心的。
江野却突然抬头看他，眉目间都是期许的神色，又有一点小委屈，“可是，我看见别人教写字都是这样的……”
虞昭愣了一下：“哪样的？”
江野又偷偷看了一眼虞昭懵然的表情，眼角眉梢都荡开了得逞的笑意，只是又很快被他隐藏起来。
他轻轻拉过虞昭的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上，语气中很是不解：“我看见要这样握住手教，写出来的才好看。”
他看虞昭没回答他，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我那时候还小，看他们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虞昭就着搭着江野的那只手安抚一般的轻轻拍了拍他，很是善解人意：“没事，试试吧，说不定就有进步呢！”
江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好。”
江野发现……虞昭对于他总是格外的纵容，或者说——虞昭是对于不能理解的感情总是格外的纵容。
这个心大的孩子对周围的目光知觉，哪怕对着觊觎他的人，也是千般万般的心软。有时候江野会不满于虞昭的迟钝，可又很快意识到，正是因为虞昭的放任和迟钝，他才能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的靠近。
……他快要被虞昭惯坏了。
江野的手骨节分明，又大又有力，虞昭一只手根本圈不住。只能堪堪覆在上面，带着他慢慢写。
江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一深一白，一大一小，抓眼得让人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虞昭太白了，因为用力的原因，关节的地方都微微带上了粉意，像是悄然绽开的花朵。
江野出了神。
他喉间一紧，连忙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虞昭：“好像是要比刚才写的好看一点，你记住这个感觉练。”
虞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肩头，明明很轻，却透过一层层的衣物，直接烫进了他的毛孔里，往身体里扎根般的爬去。
他们还离的那样近，而且是虞昭主动靠近他……
江野红了脸，把头埋着，不敢让虞昭看见：“……好。”
直播间刚才还有人在嘲笑江野字写得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看你长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这么心机呢！】
【学会了——勾引人的第一步，抛弃人性，第二步，变成淋湿的小狗。】
【这哥们的身份牌不要太好啊，开局即高潮。端了这么多天，终于装不下去了吧？我记得你前几天可不是这副样子哦～】
【真香虽迟但到！说累了，真的说累了。】
【老婆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又笨的老婆啊……你醒醒啊别被他骗了！】
虞昭的手有点酸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先夸了两句：”……可以可以，很不，你就照这个感觉练下去……”
他松开了手，刚站起身，那只手猝不及防又被江野拉住了。
手上陡然离开的柔软让江野心底一空，不想要虞昭离开，下意识地便抓住了他。
“怎么了？”
那双漂亮纯净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只看着他一个人的时候，江野仿佛有一种觉，自己下一秒似乎就要原形毕露，所遁形了。
——那个失去理智的自己，只想要抓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