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见柳姬不说话，踌躇几下又道：“就是可惜了今日犯这丫头，还那么年轻，唉。”
柳姬带着点疑惑问：“这个丫鬟，会怎样罚？”
“按照府中规矩，杖责一百大板，如果不死，只能去当最下等的粗使丫头了。但王爷院里伺候的人，身子都是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住这些磋磨。”
柳姬惊讶地“啊”了一声：“那、那么严重吗？”
“府规森严，不留情面。但若是有哪位夫人肯要她去伺候，也好过沦为低贱的粗使奴婢。”
“真是个可怜人啊。”柳姬垂下眸子，淡淡笑了笑，“”妾身这里正缺人呢，不如嬷嬷去帮忙说道说道，让这个丫头来妾身这里吧。”
嬷嬷高兴地应了一声：“那好极！”
终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柳姬一丝不挂趴在一张软榻上，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着按摩。
待丫鬟将特制的乳膏抹遍全身后，几个婆子又围上来，手里拿了皮拍子轻轻拍打皮肤，直至全部吸收。
这是皇室的秘方，专用医治受过惩训的女子，见效奇快。
丫鬟小梅进屋禀告：“夫人，诫院那边来人了。”
“嗯。”柳姬懒洋洋应了一声，“让她们进来吧。”
不久，一个嬷嬷带着两个丫头进来了，给柳姬施礼：“奴婢见过柳夫人。”
柳姬认得这嬷嬷，在昨日侍寝前曾替她清洗身子，一直在温声宽慰她，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
柳姬忙道：“快快请起……不知，嬷嬷来是？”
那嬷嬷笑笑：“王爷吩咐，要诫院好好教导夫人王府规矩。即日起，奴婢便是夫人的管教嬷嬷了。夫人每日的赏打都由奴婢负责，夫人若是犯了，也由奴婢记下，待王爷过目后责罚。”
柳姬点点头：“妾身晓得了，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奴婢姓严，夫人叫奴婢严嬷嬷便好。”
“那严嬷嬷，不知今日的赏打……”
“夫人才侍寝，按规矩可暂缓两日的赏打，等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进行。”
“啊……这样啊。”柳姬失落道。
还以为马上就能挨板子抽逼了，现在身体还在怀恋昨夜的滋味呢。
“夫人只管好好休息，今夜王爷还要宠幸夫人的后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柳姬红了脸：“是。”
严嬷嬷和柳姬说了好一会儿话，柳姬逐渐明白这王府何为“规矩森严”，大约是肃王行伍出身，看重规矩，若是姬妾犯，论地位高低，都是毫不留情地一顿板子。几百条家法都需一一记了，一个字，都要被拉去诫院重训。
“王爷怜惜夫人，特意派了人来，像是其他院子里的夫人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都是直接拖去诫院听训的。”
柳姬好奇问：“其他的夫人？”
“是呢，正要和夫人说，咱们王府还未有王妃，也侧妃，现在是王爷身边的流芳姑姑和涟月姑娘在管家。这侍妾算是目前府里地位最高的了，以下还有通房丫头和一些没有名分的奴妾和奴宠，都是些不正经的玩物罢了。因此夫人只需伺候好王爷便可，需去向谁请安。等正经主子进来了，方才要守这些妻妾规矩。”
柳姬知道了，她算是个“不正经主子”。
她这个地位还挺尴尬，柳家是世家，父亲是吏部侍郎，预备接替尚书的位置，官职算高了，她却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做侧妃不够资格，侍妾的话，对比起来，又太过委屈了。
不过柳姬倒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她的快乐就好了，但是王府基本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那都有哪些夫人？劳烦嬷嬷和妾身说说，否则妾身遇见这些姐姐，不小心唐突就失了礼数了。”
严嬷嬷笑着微微颔首，继续和柳姬说起来：“王爷的侍妾，包括夫人在内，共计七人，其中的李夫人，王夫人和张夫人，都是王爷在边关时收的，三人都皆是小官的女儿，原来只是奴妾，咱们王爷是个顾念旧情的，见她们伺候久了，就抬为侍妾。余下三人中，崔夫人是王爷某个部下的嫡女，只是身体不好，不常出来走动。剩下的齐夫人和陈夫人都是圣上赏给王爷的宫女。奴妾比较多，奴婢就不一一讲解了。您若是想见诸位夫人，几日后的月赏便能见到。”
“月赏？”柳姬疑惑。
“每逢初十，便是王府的月赏之日。到了那日，所有的妾室都要聚到一块，褪去衣衫跪在正厅前的庭院受责，接受王爷训话。”
那岂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板子？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柳姬瞬间充满期待。
她刚想问问这月赏的具体细节，外面的人传话，说今早救下的丫鬟涟青来了。
涟青头上都是凌乱的湿发，只披了件外袍，遮住肿胀的红臀，就被两个嬷嬷架进来给柳姬行礼。
柳姬赶忙制止：“你还伤着，暂且不必行礼了。小梅，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她好好养伤，等伤好后再安排她做事。”
涟青眼含热泪，硬是要跪下坚持行了跪拜大礼：“夫人救了奴婢，奴婢此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大恩。”
柳姬只是淡然一笑。
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待涟青被带下去后，严嬷嬷感慨道：“夫人心善。”
柳姬还是微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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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果真收了涟青？”
肃王回府后，一边由侍女们伺候着换上便服，一边问涟月。
涟月垂眸答道：“是，柳夫人给涟青安排了一间屋子养伤，暂时不用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