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源整个上身都被粗绳磨出了青红色的交痕印,其中胸骨、耻骨、肩胛中心和腿根最甚,被粗糙的绳结碾得泛出紫色。
颈后那块儿更是破了皮,一碰就烧起来似的疼,辣得他眼眶一直发酸。
庄历州拿了个小喷雾给他清凉消毒,又用棉签蘸了软膏上药。
加上那眼罩和绳子,真可谓装备齐全,也不知为今天晚上准备了多久。
或许也不止是今晚……
纪源披着浴袍,赤脚坐在床边,脚趾头就搭在庄历州的大腿上,低头把玩那条软绵绵的白色腰带。
庄历州刚才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蒋安睿。
纪源愣了半秒张口想回答,却被他用手捂了嘴,也不知庄历州是害怕听到什么答案。
还说“算了,这种私事别告诉我”,端来杯水堵纪源的口。
现在庄历州还盘腿坐在地毯上,把消肿软膏涂在他胸口腰腹间的绳痕处,边抹边吹气呼呼。
凉气一阵一阵的,拂出些微妙痒意。纪源不自觉绷了下腹肌,又欲盖弥彰地强迫自己放松。
他垂着眼睫,看庄历州鼓成圆形的嘴唇,想起之前这人阴晴不定的眠奸,都不太敢起些缱绻心思,只说,“你有没有上过情绪管理课?”
庄历州眉梢微挑,不答反问,“你最近找了卖课的兼职?”
纪源抠抠床单,“没有。”
自那天迷奸之后,庄历州都很是规矩,日常也不发脾气,前些日子还陪着他去医院检查,纪源实在是说不出“我觉得你偶尔有病最好治治”这种话。
然而这人刚才就是突然变了脸,凿得他雌穴辣疼。虽然……也是情有可原。
白玉一样的指头捋过殷红的乳尖,清凉的油脂覆上软绵绵的乳晕,肿胀的腺口瑟瑟一抖,纪源蹙眉,慢慢呼出一口气。
“很多人说祝尤有了男朋友。”庄历州拨着那俩红艳艳的奶头,“所以,在卖课的是祝尤?”
头上又多了笔没算清楚的账,纪源哽了一下,“……没有人在卖课。”
庄历州敛眉垂眼,唇角微压,不作声了,安安静静的神情透出股委屈劲儿。
纪源打第一眼起就觉得庄历州演技不,但最近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凭第一印象先入为主,会不会怪庄历州的感情。
所以他摸摸庄历州的下巴,薅狐狸似的,“学校里那些八卦,也不能都信。”在解释他莫名被安上男友头衔这件事。
庄历州抬眸,黑黢黢的眼珠子印出两个清晰的纪源来,“你在哄我?”
手指上的触感细腻温热,纪源多薅了几下,很有些狗皇帝骗纯情贵妃的小心虚,“……嗯,算吧。”
庄历州下巴搁他大腿上,侧着脑袋眯起眼睛笑,“那阿源再哄哄,我去买一年的课。”
……说得像是要支持他的业务,但他真没在卖课。
但人还是要哄的。
纪源斟酌着,慢悠悠开口,“你都可以直接问我,我的……私事。”
“不用憋着,也不用拐弯抹角。”
“我不会骗你。”
庄历州估计也知道他不擅长撒谎。
纪源的手指移到了庄历州的耳垂上,想起刚才被他凶巴巴咬了一口,所以此时还有点报复心理地拿指甲划拉。
几句话讲完之后就习惯性地分神,所以没注意到庄历州的呼吸蓦地急促灼热了几分。
庄历州倒是眼神一动不动地粘着他的脸,想用目光缠住他意识张开的圆润嘴唇。
纪源也意识到自己在把他迎进安全区了吗?他被赋予参与、影响纪源生活的权利了吗?
庄历州慢慢呼出一口气,没能平复过快的心跳。
“说要一起高潮,真不是别人教的?”纪源说可以问,那他就开始问。
纪源没想到又拐到这种话题上,咽了口唾沫,有些垂头丧气地红着脸,“……真不是。”
庄历州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没看出谎言的迹象,也不害臊是自己怪了人,“阿源,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骚话都说得那么流利了。”
纪源感受到面皮上的热度,不想让他再这么近看自己脸红,用手指去蒙他的眼睛,“我没有,说得很流利。”
庄历州抢先握住他那几根指头亲,含糊一句,“嗯嗯,不流利。”
即便纪源说都可以问,但牵扯到其他两个人的,庄历州也不打算问了。他在乎的不是他们。
纪源现在或许有了谈恋爱的兴趣,也有可能是和自己,只是庄历州觉得争来那些名头也不重要。
他不想纪源变成绯闻多、被编排的那一个。这些关注和揣测让祝尤顶着就好。
而如果纪源承认喜欢蒋安睿,也不抗拒被祝尤占个称呼上的便宜的话——
“嘶……庄历州。你今天总咬我。”食指指尖一痛,纪源蹙眉,其余手指抵上庄历州的嘴唇,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