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欧阳纹省下了十天的时间。当他望见那座矮矮的茅屋时,擦擦了脸上的汗水。这时的他,比离开京城时要消瘦了好几斤——马上的日子真的快让这个年近四十的人吃不消了!
正是黄昏时分,周围的景色有些迷茫。白色的炊烟升起,与暮霭缠绕着,轻纱一般,乡村,便沐浴在这仙境里,令武将出身的欧阳纹也不禁吟出“孤烟村际起,归雁天边去。”
“欧阳兄弟好大的雅兴啊,只是太悲凉了些!怎么刚一到此,就想着要归去呢?莫若改成‘泉送钟声出幽谷,风吹暮色下尘埃’!咦?看来几日的行程对于你来讲,根本不在话下呀!”来人村夫打扮,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从与欧阳纹对话的语气证明,他们之间是相当熟悉了。
“你倒是逍遥快活,把所有事,一干人全部推给我。在你面前,我要再不表现得悲凉些,你怎么会感激我?”欧阳纹和来人开着玩笑,看样子,他们之间很熟悉。
来人挽起欧阳纹的胳膊,上下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你我,是真得老了!”
欧阳纹轻轻“切”了一声,“你在这桃园内,过得是神仙般的日子,我却在京城里整日提心吊胆,老的人那也是我!”
来人低着头,看不出此刻在想些什么。欧阳纹看说得差不多了,也就改变了话题,“快,把你那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这几日,那客店老板的干粮都快把我的喉咙划破了!”
二人相挽着走进一座小院。小院落于这个小村子的最边缘的位置——山岩的脚下。三间茅草屋,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前院是几棵杏树,后院倒是一片竹林,随着寒冬的即将到来,树枝早已光秃秃的了。檐下,是一个方正的小晒台,一个妇人忙碌的背影进入了欧阳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