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杨丹佩几乎是对着乔漾漾耳朵说的。
乔漾漾捂住耳朵，缩成一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小小年纪的她，已经知道小三是什么意思。
她同学的爸爸，就有找小三，小四的，有的甚至把私生子，私生女带回家。
她听到同学说，那些都是坏人，是专门抢她爸爸，破坏别人家庭的坏人。
她不要当坏人。
乔漾漾接受不了自己的出身，接受不了自己有一个小三妈，更接受不了自己妈差点害死人。
杨丹佩俯视着她，眼神冷冰冰的，仿佛透过她在看她的死人妈：“后来她不死心，缠着你爸要名分，你爸不愿意，因为你爸根本不爱她，他只爱我一个。”
“在你爸那讨不到好，她就来缠着我，希望我把你爸让给她。”
“她是你爸的员工，你爸帮她解过几次围，她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为此设计怀上他的孩子，生下你。”
乔漾漾被迫听着她妈的事，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聋了，偏偏她的听力特别好，杨丹佩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爸不止一次带她去打胎，都被她逃了，她以为生下孩子，你爸就会给她个名分，没想到她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
“她害我不成，自己却丢了性命，这就是报应，她该得到的。”杨丹佩一字一句道。
报应，两个字，犹如大石头砸在她的身上，压弯了她的脊梁。
杨丹佩继续道：“但她留下了你这个小野种，她爱你爸，不想让他忘了她，所以拼命生下你。”
“她多坏啊，哪怕死了，都要在我心里扎下一根刺，时时隔应我。”
“我不知道多想杀了你，但是我不可以，杀人犯法，我被逼着抚养你。”
“你说我能不讨厌你吗？”
“对不起。”
小小的乔漾漾，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妈妈做了，自己不应该出生，而她才被教导过，了要道歉，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对不起有屁用。”杨丹佩生气得维持不了贵妇人的形象，直接爆粗口：“一句对不起，能弥补我受到的伤害吗？”
“我会替我妈妈还债，我会好好孝顺你。”小乔漾漾保证。
“那你要记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债。”杨丹佩眼里闪烁着恶意。
小乔漾漾看不懂，她只觉得松了口气，杨丹佩答应让她还债，让她心里的罪恶感减少。
后面，她又从杨丹佩的朋友嘴里听到过几次，证明杨丹佩说的都是真的。
当时事情闹得挺大的，整个杨家成了笑话，杨丹佩不敢出门，整天闹着要跟乔豫敬离婚。
幸好她妈死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
杨丹佩朋友话里话外都是庆幸，说杨丹佩苦尽甘来，经此一事，她爸更爱她，几乎对她百依百顺。
贺云庭没说什么，他没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可以安排的，他打算私底下去查查，有不对劲的再跟她说，免得她白开心一场。
最怕的是有了希望又失望。
不如一开始不知道。
“嗡嗡嗡。”
贺云庭刚走，乔漾漾的手机就响了，杨以晴打来的。
做了下心理建设，乔漾漾接通。
“乔漾漾，你真是好样的。”杨以晴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乔漾漾张了张口，辩解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她要是说不知道，杨以晴肯定不信。
她的沉默，落在杨以晴眼里成了承认，她恨得双眼通红：“摆了我一道，你是不是很开心？”
“没有。”乔漾漾小小声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