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看见宋茗平躺在圆圈里,嘴角挂着长长的血条,将衣领染出一片深红。
孙先生大惊失色,脑子里闪过数想法,他颤声呼唤着,“宋先生,宋先生~”没得到回应,他往前一步扑倒在宋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学子们四散开来,闭口不言。
周一淼随后走了进来,入眼就是白天吃鱼的粉面书生,嘴角流血歪倒在地上,一天遇见这人两次,一次比一次更为惊悚。
周一淼上前确认情况如何,他伸手试了试鼻息,呼吸绵长,“孙先生,看来这位只是睡着了。”
“啊!是!是的。来人,快把宋先生搀扶回去,方域,去请医生来。”
众人上前搀扶未果,只好将人背在背上,往宋先生卧房走去。学子走了两步,有些体力不支,周一淼看着宋茗纤细的背影,实在不解,难道是看着清瘦,实际上另有乾坤?
藏起心中的困惑,他收起手中的折扇,快步走了过去,“我来吧!”学子面带歉意的将宋茗转交到周一淼手中,宋茗个头中等,周一淼将他一把捞起,大步往前走去。
铃声打响,叶自霏走出书房,看见对面长廊上身穿黑色玄服,身姿挺拔的男子,他一只手臂将宋茗腿部环住,一只手环过背脊,轻松抱起宋茗,汗珠顺着他的侧脸不受控制的流下,高温下,汗水很快蒸发而去,只在脸侧留下斑斑的汗渍,衣衫黏在后背上,挺阔的背肌显露出来,叶自霏顿了顿,转身跟了上去。
叶自霏面色如常,她紧盯着远处的男子,“孙先生,这位公子是谁?”孙先生听见叶自霏的声音,回到:“这位是新来的先生,他叫周一淼。多亏有他,不然老夫这把腰杆子,可是抬不动宋茗。”
“周岚,过来,这个时辰是准备去哪?”周岚站直了身子,阴影覆盖住孙先生,孙叶觉得有些不妥,厉声说道:“蹲下。”
周岚乖乖的蹲在一旁,孙先生看着他也顺眼了不少。
安静了片刻,周岚开口道:“我只是想……”
一道沉稳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孙先生,大夫来了。”老大夫挎着药箱,身后跟着同样装扮的学徒,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劳烦两位辛苦赶路,先喝杯茶。”等老大夫平复了心跳,喝完茶水,孙先生带着两人往院内走去。
周一淼将人放在卧榻上,看着他面上的血痕,内心有些反感,将手帕浸湿后,仔细地擦拭着书生嘴边的污渍。
看着手下修长的脖颈,周一淼纠结了片刻,擦拭得力道更重了,颈侧擦拭完毕,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周一淼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指,仔细观察,还剩下衣领处的血渍,啧!该如何是好呢?!
只见他撕下一小块里衣,蒙住眼睛系在脑后,伸手解开宋茗的衣带,轻松地扒下一层外衫,揭开眼罩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一淼提溜着染了血渍的外衫一角,转过身,屏风旁正站着孙先生和挎着药箱的白发大夫,几个学子在后面探头探脑。
孙先生窘迫的站在那里,年轻人的情趣真是让人费解,让老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悄悄地遮住了眼睛。
周一淼端正神色,将外衫放进水盆,率先一步说:“先生请进,他已经昏迷有一会了。”白发大夫定了定心神,大踏步走了进去。
孙先生似乎是回过了神,驱赶走身后的学子,“宋先生需要休息,这会放学了,都早些回家。”
“先生,病人情况如何?”“患者耗神过度,这嘴角问题不大,这一剂药方定时服用,很快便能见效。”孙先生将医生送了出去,心想着诊费就从宋茗的月俸中扣除。
周一淼看着清理干净的宋先生,满意地走出房间。
门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一根木质发簪将头发挽起,五指并拢躬身颔首,周一淼还礼。
“听闻书院中来了新先生,果然耳闻不如眼见,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我是书院的先生,叶自霏。”
周一淼淡声说道:“叶先生过奖,还要向你们多多学习,周某家中还有些杂事,先告辞。”
叶自霏视线划过周一淼离去的背影,此人宽肩窄腰,一身水墨玄黑,看起来威风凛凛,当一个小小的先生怕是有些屈才。
晚上清洗时,才发现自己满身的鱼腥味,周一淼皱着鼻头将衣服扔到一旁,连续清洗三次才稍稍安心,“长凌,把衣服扔了。”
黑影闻声拿起衣服离开,公子今天只是去了一趟书院,怎么还沾了一身的鱼腥味,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