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寻澜缓步下楼,看见佣人正在餐厅收拾桌子上的餐具,开口询问:“夫人呢?”
“啊,夫人刚刚已经走了。”王叔立即回答,将早餐摆在薄寻澜面前。
“哼,”薄寻澜在桌前坐下,轻声哼笑一声,“她跑得倒是快。”
他毫不担心,因为宫千星不是那些寻常的女人。她是从小泡在蜜罐金堆里长大的大小姐,受过上流社会的高级教育,谨慎,而且倔强。
她的骄傲和资本,让她既不会因为他的背景和实力而攀龙附凤,同时也不会因此而惧怕退缩。风筝要有拉有扯才能飞得又高又远,他昨天已经逼了她一把,现在则需要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薄寻澜不算是有耐心的人,但他可以为此按捺。
宝石在他脚下慢悠悠地转了几圈,柔软的尾巴缠着他的小腿,见他没有反感,于是大胆地跳上了他的膝盖,端庄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呵,”薄寻澜勾了勾唇角,伸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猫咪漂亮的皮毛上漫不经心地抚过。猫还放在这里,人却跑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看来夫人的猫很亲近您啊!”王叔站在一旁,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不禁感叹。
“要是某人也这么懂事就好了。”薄寻澜看了看表站起身,将猫咪放在了地上。这悠然自得的小东西抬眼傲娇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薄寻澜语地眯了眯眼,还真是猫随主子,都是撩了就跑的。
宫千星回学校自由自在地住了一段日子,这期间薄寻澜都没有联系她,只有王叔每天会打电话来询问她的近况。每天办公室和宿舍两点一线,这种简单又不受拘束的日子让她相当惬意。
日子转眼入了冬,十一月的帝都已经冷了下来。K大的校庆也慢慢临近,每个学院都要选出在校庆上表演的节目。
每到每年的这个时候,K大的各位老师们就突然都变得谦虚礼让起来,想尽办法把这机会让给自己亲爱的同事们。而今年宫千星就成了这个幸运儿,被推举成了上台表演的候选人。
“宫老师,”和她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拍拍她的肩膀,脸上是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悲壮:“今年就看你了,加油!”
“少来,”宫千星失笑,“明年也有你的份。”
“诶,你打算表演什么呀宫老师?”到办公室来交材料的唐暖秋正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有些好奇。
“嗯……还没想好呢。”宫千星坐在办公桌前撑着脸思忖了片刻,脑子里报菜名似的蹦出一串名词。什么钢琴声乐小提琴,笛子竖琴萨克斯。从小宫家夫妇就逼着她学这学那,美其名曰“技多不压身”。到现在,她一时间竟不知道选哪个好。
“嗨呀,放心吧。”陶姐笑呵呵地接过唐暖秋递过来的资料,“你们宫老师你还不知道吗?会的可多了。”
“哎呦,您可别说了。”宫千星撇撇嘴往桌上一趴,俨然一副咸鱼模样:“我就上去凑合凑合,到时候不丢咱们院的场子就算是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