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荫亲自煮了些白粥送去客房,先前他喝了一碗麻辣汤充饥,嘴中微微苦涩,进了屋见玉葭正照顾着思望,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忍不住问:“你既要陷害云絮怎不知会我一声?”
玉葭想起此事便烦心,白了一眼道:“你小声些吧,谁知道外头有没有她的眼线,哼!告诉你又有何用,你会去害你美貌的小表妹吗?”
她肚子早饿了,端起白粥吹了吹便灌了下去,再道:“事情既被看破我也不怕她,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望荫忙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我不准你做傻事,你我好不容易能再续前缘,事情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失败,不然我晚上就去寻老管家,让他明儿就当众提议冲喜之事。”
玉葭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他在外头的风流史可待成婚后再算账。
玉葭娇俏地躺在他怀里,说道:“早上在你屋里我瞧着衣架上有条蓝色缎带,还想着你啥时候喜爱蓝色了,瞧了瞧云絮的衣着打扮,定是她刻意落你屋里的。”
望荫猛地一颤气道:“这是表妹的坏花样儿,你万万不可相信。”
玉葭自然相信有太老爷之事在前,望荫再寂寞也绝不会移情云絮,宽慰道:“你也别生气,待办完喜事慢慢收拾她吧,还有,往后我们再不必为顾忌思望的心情而遮遮掩掩了,他喜欢静棠喜欢得很,冲喜能救活静棠,他会感激这场喜事,静棠这苦也就不算白费了。”
望荫连说了几声是,“往后你还是他的好母亲,我还是他的好大伯。”
他们沉浸于未来美好的遐想中,看似沉睡的思望手指却颤抖了一下。
望荫突然想起一事寻个理由便走了,他回到东苑直奔书房而去,桌台上的画还原封不动地躺平着,他安心将画收起,再吩咐屋外雪蛾好好收拾屋子,连落在地上的信函都未注意便离开了。
望荫厌恶大宅子里的权力斗争,他虽痛恨父亲对他时常的欺压,却又不得不怀念他在的日子,府里头一汪死水掀不起一点波澜,虽是聊却也平静。
入了夜,望荫即刻去寻了老管家,他曾是府里的管家,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前辈,为了他的身子骨便安排他住在南苑晒太阳,此番托他帮忙实在过意不去,还没让人过几天安稳晚年便要拖他卷入这场风波中。
他们畅谈一晚,到了凌晨才想起该让老管家睡上一会儿才是,望荫还在兴奋中,他希望这太阳跑得再快一些。
在回东苑的途中折去西苑,望荫想去看看玉葭睡得安不安稳,谁知他悄悄溜进去却瞧见了那个齐讳正与玉葭密谈,忍不住贴在窗外偷听起来。
“你来得太晚了,让我等了你一夜。”
玉葭这话说得暧昧,望荫捏着拳头按耐着急躁的性子。
“在下屋外端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我不敢随意走动这才让夫人久候多时。”
玉葭听了齐讳的答复心里也有了答案,“也罢,定是云絮不敢在我这儿排布眼线,才派人盯着你,你自己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可长久下去对夫人行事必然不利,可惜事前未能安排妥当,若不是北苑那张小纸人,不然此计定能除去表小姐。”
玉葭叹了口气,她一整晚都为此愤愤不平,对着齐讳气愤骂着:“还不是你办事不力,不然怎会让她察觉到!现在好了,咱们还得替她查小人呢!”
齐讳弯着腰,在黑暗中声地偷笑着,这是他暗藏的一招计中计,云絮若能轻易除去,玉葭还会有理由重用自己吗?